男人大丈夫要有擔當,退個婚還磨磨唧唧的像什么樣
紀云彤并不知道魏竟心中的離譜打算,她揮別魏竟過了橋,很快便與許淑嫻會合。
今夜到處都燈火通明,各府女眷都出門游玩,官府也怕出點什么以外,每個路段都有官差值守,無論在哪碰上歹人都只消走幾步便能向官差求援。
紀云彤還是第一次不跟顧元奉一起過上元節,感覺看什么都挺新鮮的。她遠遠見到立在柳樹下的許淑嫻,快步跑過去問“你是不是等很久了”
許淑嫻只覺有一團火朝自己撲來,燒得她連早春的薄寒都感覺不到了,只覺由衷地歡喜。她笑著說道“不久,我也才剛到。”
紀云彤興致勃勃拉許淑嫻去挑面具。
她以前就想拉顧元奉戴,可顧元奉不愛戴這個,覺得人家畫得丑,戴上去有辱他那張俊臉。
尤其她還說要戴一對兒的,他就更不樂意了,撇下她轉身就走。
現在想想,他估計早就覺得她煩了,年前才會脫口說出解除婚約的話。
這會兒顧元奉之所以死咬著不肯去取回婚書,想來是發現自己居然成被退婚的那個,覺得丟人,堅決不愿意。
等他回過味來指不定得怎么作妖。
也是她年前那段時間正在氣頭上,想得不夠周全。要是她把事情解決了再與柳文安往來,就不會被顧元奉拿住把柄威脅她了。
只是那種時候她哪里想過什么周全不周全呢,就只想著
她不要他了。
別人也挺好。
紀云彤把掃興的事摒出腦海,認認真真地把那成對的面具往許淑嫻和自己臉上比劃,問許淑嫻相不相襯。
許淑嫻覺得什么都和紀云彤相襯,紀云彤就算戴個青面獠牙的面具也肯定好看。
她是這么想的,也是這么說的,而且看向紀云彤的眼神熠熠發亮,仿佛她是世上最好的寶貝。
紀云彤還是第一次聽外人這么直白地夸自己,心里有點美。她以為只要自己喜歡自己就夠了,沒想到被別人喜歡的感覺也挺好。
兩人都沒約別人,紀云彤只帶了綠綺,許淑嫻也只讓幾個丫鬟婆子遠遠跟著,挑好面具后便手挽著手一起賞燈去。
燈會上到處都有猜燈謎的地方,各家出的花燈也都別致好看,紀云彤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感覺都挺喜歡。
她猜謎其實也還行,不過今天說好要讓許淑嫻給她贏的,她就只負責在邊上興致勃勃地說自己喜歡哪盞。
許淑嫻顯然也下足了功夫,許多燈謎她都是掃一眼便能解出來,哪怕是要過五關斬六將才能拿到的花燈她也不虛,引得眾人一陣喝彩。
直至許淑嫻挑穿了幾個燈謎擂臺,紀云彤才終于得了盞自己最喜歡的,開開心心地提著它去找地方歇腳。
她倒是不累,就是怕許淑嫻口渴,畢竟全程都是許淑嫻在解燈謎。
兩人在沿街茶樓臨窗的位置上坐下,齊齊摘下面具透了口氣。
茶還沒上來,紀云彤愛不釋手地拿著新得的花燈看來看去,末了還跟許淑嫻說要是她們那本筆談本傳到她手里來了,她一定要把許淑嫻今天的厲害表現全寫在上頭
許淑嫻道“都是圖個樂子的謎題,沒人會出得太難,你要是想解肯定也能解開。”
紀云彤也是從小受名師教導的,雖然她認為自己樣樣都沒怎么學,她的學識卻肯定超過世間許多男子。
許淑嫻聽她表哥兼未婚夫提到過,紀家那一直沒什么存在感的紀大郎突然成了張學士門下愛徒,絕對不可能是光憑他自己的本事。
她這表哥在外人面前相當守禮,私底下卻愛跟她分析各家情況,其心思的曲折程度堪比山路十八彎,她聽著都覺得累。
估計是在外面當君子久了得找個人嘮嗑嘮嗑,而她的嘴巴向來又嚴實得很,絕不會跟旁人說起他的這一面。
柳家表哥說他私底下也見過紀兆豐幾次,他天賦不高也不低,性格木訥得很,唯一的優點可能是學得非常踏實。
這樣的人要是沒人提點,說不準一輩子都是個埋首書堆的書呆子。
不能說紀兆豐以后一定沒大成就,但絕對不可能把時機抓得這么準就是了。
許淑嫻聽后就想到了紀云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