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那只是他的一時氣話,是她自己不夠聰明直接當了真,是她不夠識趣沒有痛哭流涕求他別退婚,是她不夠大度一想到自己的東西被旁人碰過就直犯惡心。都是她的問題,他一點錯都沒有
紀云彤掙開顧元奉的手快步往回走。
這家伙還不如出去跟周頌他們胡混去,現在除非有建陽長公主在場,否則她倆一見面就得吵起來。
顧元奉見紀云彤頭也不回地走遠了,心里又是酸酸澀澀的,愈發難受了。
要是可以回到他們吵起來那天,他肯定是不會說那幾句話的。
他怎么就把話說出口了呢
紀云彤還在氣頭上,顧元奉也不好追上去再說什么,只能郁悶地回去練琴。許是因為心里總想著紀云彤,他練來練去也練不出個樣子來。
等到有人說周頌來了,這會兒正在門口等他出門玩,他才想起周家三叔從揚州回來了,今天應當是周家三叔組的局。
想到紀云彤提起周家時的不喜,顧元奉心里猶豫得很,怕自己這一去會惹得紀云彤更不高興。可周三叔出門這么久,好不容易回來,他要是不去應約多不好
顧元奉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說不出拒絕的話,于是還是拾掇拾掇領著兩個小廝出門去。
顧元奉院子里新換上的都是紀云彤挑的人,所以顧元奉前腳剛出門,后腳就有人去隔壁向紀云彤稟報此事。
現在她們這兩個院落的月銀都得從她這里開,賞銀更是得由她來給,底下人自然都聽她的。
紀云彤正拉著綠綺她們分坐在榻上研究書坊叫什么名字以及自己選什么別號好,聽了小丫鬟的匯報后眼睫微垂,停頓片刻后才問“誰跟著出去”
小丫鬟稟道“是史全和史義。”
紀云彤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讓過來報信的小丫鬟退下。
這兩個小廝也是她以前專門挑個顧元奉的,身手挺不錯,腦筋也比較靈活,主要是負責盯著顧元奉讓他別著了其他人的道。
也不是她一直愛這么越俎代庖,而是有時候實在是看不過眼。
那時候她還很篤定他們會成婚,聽到顧元奉回來說“賭坊又臭又吵我不喜歡”后她都快被氣死了。
這些人今天敢帶他去賭坊,明天就敢帶他去妓院,遲早引得他一天到晚只知道吃喝嫖賭
她說他交朋友眼光不好,他還堅決不承認,一個勁說大家此前都沒去過的,只是有些好奇才結伴去看看。現在看過了,他覺得很沒意思,以后決不會再去了。
紀云彤沒辦法,只能挑了兩個靠得住的小廝跟著他。
就這樣,他還怪她管太多。
現在的話
紀云彤把目光轉回自己列出來的幾個備選書坊名上。
同行好像都在自己主持刻印的書上署名某某堂主、某某齋主,她是不是也要入鄉隨俗地起個這樣的稱呼
相比懸而未決的書坊名以及她自己的名號,顧元奉已經不那么重要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