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目光中濃濃的質疑和無語仿佛冷冷的冰雨在我臉上胡亂地拍,讓我倍嘗人情冷暖。
什么意思這種不信任的眼神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去了哪里
“他們質疑我就算了,你湊什么熱鬧”我對嫌疑人指指點點,駁回抗議,“自己犯沒犯罪,你心里沒點數嗎”
嫌疑人目光躲閃了一瞬,又超級無敵理直氣壯地挺起胸膛“拿證據說話,否則我告你誹謗”
“拿什么告”我歪歪頭,十分不解,“你前不久剛剛破產,房子車子都被拿去抵押,請律師的錢可不便宜。”
嫌疑人“你怎么會知”
我“說真的,監獄起碼三餐和食宿,不比流浪街頭舒坦”
“你殺了死者也沒用,財運完全沒有轉好的趨勢,事業運已經不是低到谷底而是墜入深淵的水平了,愛情運趨向于零,傍上富婆的概率比猝死還低。”
我掰著手指一個個數過去,這位朋友的告發威脅在我耳中委實沒有殺傷力。
“來波洛吃飯的花費是你最后的積蓄吧。”我仔細算了算,嘶了一聲,“不對,你錢不夠安室君,把他抓起來,他要逃單”
我識破了在場所有人都沒看出來的陰謀“你想假借做筆錄的機會賴掉飯錢,好啊,罪加一等”
嫌疑人氣憤的表情僵在了臉上。
他穿著一身得體的西裝,是任誰看了都會將他當作社會精英的打扮,可他的表情卻像大庭廣眾之下被人扒了褲子,露出破破爛爛的胖次。
“胡說的吧”之前被毛利小五郎指認是犯人的女性喃喃自語,“英太君可是上市公司的董事,雖然、雖然最近是聽說他的資金周轉出了問題,但怎么可能連一頓飯錢都”
我“既然是上市公司的董事,請你們吃飯來路邊的平價咖啡廳”
能被我這種窮鬼一周內光顧多次的店,當然是又好吃又實惠的親民類型,和“高檔”之間有億點點的距離。
沒有說波洛不好的意思,波洛是我的神,我是波洛咖啡廳的虔誠信徒,我愿為限定菜單的甜品奉獻金錢。
“因為我們是朋友啊”女人解釋道,“英太君說不想去太正式的場合,幾個人私下吃頓便飯更開心。”
“只是貧窮的借口而已。”我雙手叉腰,“絕對是在高檔餐廳吃飯更開心啊,可惡,你是在嘲諷我這種連高檔餐廳的門都進不去的人嗎”
生氣
“連錢都不肯為你花的男人,干嘛這么努力為他辯解”
嫉妒使我面目全非,我要把犯人的里子面子都抖出來。
“你喜歡他嗎沒戲的哦,沒有金錢的愛情不過是一盤散沙以為我要這么說嗎不不。”我搖了搖手指。
“你以為他的愛情運為什么趨向于零,那當然是因為普通女性不會喜歡明明是異性戀卻為了錢出賣屁股的男人”
“別說了”
一聲怒喊或者說慘叫打斷了我的發言。
嫌疑人井口英太,他明明好端端站著,卻給人一種搖搖欲墜,下一秒就要厥過去的感覺。
“你沒事吧”死者的親弟弟被井口英太慘白得仿佛刷了層白油漆的臉色嚇到,連對兇手的恨意都被同情取代了幾分,“生活還是有希望的,你不要想不開。”
在場其他人他恐怕很難想開了。
誰能想到,兇手只是想殺個人而已,為什么要把他破產、衰仔、賣屁股的事實抖出來他罪不至此啊
社會性死亡也是死亡的一種,川繪小姐你在進行一場慘無人道的謀殺
我撓撓頭“這就承受不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