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濱真是一座殺氣騰騰的城市,對魚都那么不友好。
我出生以來十八年幾乎都在東京活動,對橫濱一無所知,短短幾日道聽途說,在我心里勾勒出橫濱的初印象
限高,160以上威脅警告,多長5厘米我是生死難料;
吃魚,對某特定魚種愛好專一,城中疑似有扭曲廚出沒,規模之大形成了可疑的黑衣人組織;
排外,本地異能者排斥外地異能者,尤其厭惡來自俄羅斯的外國友人,地域歧視十分嚴重。
漁船剛從東京地界跨越到橫濱地界,比“橫濱歡迎您”短信更快一步的是異能特務科的通知,限我二十四小時內前往報備,說明是來旅游、工作、定居還是尋仇。
我意思是報備之后就可以尋仇了嗎
橫濱,好開放一城市。
大叔十分貼心地把我送到了距離異能特務科最近的港口。
靠著網上打印的地圖,我徒步走到日本最大的異能者官方管理組織大樓門口,累到氣息奄奄地趴在行李箱上,像具在喘氣的尸體。
希望這一幕能成為我填報非戰斗系異能的有力鐵證。
我在一眾西裝精英公務員的注視下走到辦事窗口,把行李箱中的身份證明和入學通知書遞給業務員小姐姐。
小姐姐熟門熟路地幫我登記“川繪栗子是嗎來到橫濱的理由是大學入學,非戰斗系異能者,于四年前在官方登記”
她說著說著,打字的手停下來,面露驚愕“這我查不到你的保密等級。”
我我們當偵探的,不神秘一點怎么唬得住委托人
保密等級的事我并不知情。在官方登記異能的時候我只有十四歲,在警察的陪同下回答了對方幾個問題,很快便結束了。
“要不問問幫我登記的人”我提議道,“不過都過去四年了,讓一位社畜強行回憶四年前經手的工作,是不是有點不做人”
你們異能特務科工作環境好惡劣啊,文件在電腦上都至多保存七天,卻要社畜記四年。
“我看看,幫你登記的人是”她挪動鼠標。
“是我。”
電梯懸停,腳步匆匆的青年向我走來,他的嘴角有一顆小痣,戴一副圓框眼鏡。
“又見面了,川繪小姐。”他向我伸手,“我是坂口安吾。”
我對他主要是對他會反光的眼鏡有印象,禮貌地把手伸過去握手,將業務窗口的位置讓給他。
“你連四年前的工作都記得清清楚楚嗎”我面露同情,“脫發算不算工傷有沒有補貼”
坂口安吾不算沒有
別說了,再說就不禮貌了。
后背似乎中了一箭的青年很快幫我登記完畢,他看見我的入學通知書,道了聲恭喜。
“沒想到還能在橫濱見到你。”坂口安吾在手機上打字,似乎推掉了什么會議,“方便請你吃頓飯嗎”
我欲言又止。
“安吾先生,”我認真地說,“即使不請我吃飯,我也愿意當你推脫工作的借口。”
“幫助社畜就是幫助未來的自己,打工人he打工人,不用跟我客氣。”
坂口安吾我不是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