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木田獨步事業有成的臉呆滯了一瞬。
身為武裝偵探社社員的他經驗豐富,什么大風大浪沒有見過這場面他真沒見過。
一個陌生少女,當著全偵探社的面,搶他們的生意。
國木田獨步你禮貌嗎
然而他的道德修養不允許他對女性怒吼出聲,國木田獨步眼風一掃,迅速找到可以發泄怒氣且絕對不會冤枉了他的對象。
“太宰”金發男人質問,“這是怎么回事”
冤,太宰治,冤。
他難得被如此冤枉,立刻大聲為自己辯解“國木田君好過分不分青紅皂白就來罵我”
好像是有些失禮,教養很好的國木田獨步下意識道歉“對不起不對肯定和你有關,別想狡辯”
他看得清清楚楚,是太宰治為她推開的門。
“栗子是我的朋友。”織田作之助老老實實地回答。
國木田獨步“原來是織田作先生你帶來的人不對她為什么要和我們的委托人拉拉扯扯”
豈止是拉拉扯扯,我已經握住了北島小姐柔軟的小手,溫聲細語向她推銷我的專業,請她指名我。
北島小姐起初還挺驚訝,很快在我專業的話術中卸下心防,咬住嘴唇說“事情是這樣的,我想委托偵探查一查我的未婚夫。”
國木田獨步“等等北島小姐是武裝偵探社的委托人”
“現在不是了。”我自信挺胸,“她已經指名了我。”
“你是來砸場子的同行嗎”國木田獨步握住手里寫著理想二字的手賬本,“在我出手教導你何為禮貌之前,我勸你知難而退。”
他以為自己站在道德制高點,話說得中氣十足,然而真正位于道德之巔的人闊喏瓦塔西
我“太宰先生欠我一筆委托費。”
我于輕描淡寫間打出王炸,“他說他的錢包被河水沖走了,讓我跟他回偵探社拿錢。”
“太宰先生說偵探社有他的備用錢包。據我短短半小時對他人格及人品的了解,我猜他口中的備用錢包是個人。”
我看向氣勢一點點消失,怒氣一點點累積的國木田獨步,捅下最后一刀“是你嗎”
太宰治悄悄地,悄悄地退向門口。
“太宰”
國木田獨步握在手里的鋼筆被他徒手折成兩段,墨汁噴在他手上,仿佛把什么人攔腰掰斷,分外驚悚。
我站在旁邊搖頭“看來太宰先生是借不到錢了。”
我就知道,賺錢還得靠自己。
“北島小姐的委托我收下了。”我堂堂正正地宣布,“這是我應得的勞動報酬。”
我甚至還幫忙完成了一項委托,我真的,我哭死。
國木田獨步是個道德感很高的人,在知曉我才是站在道德巔峰的那個人后,他的氣勢陡然落入下風。
“可是但是”加入偵探社后從未遇見上門搶生意搶得如此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同行的國木田獨步十分掙扎,“武裝偵探社的名譽、口碑、客戶好評”
好可憐一人,都是太宰治的錯。
我十分同情,并表示“會客室借我用一會兒。”
國木田獨步既然同情我就不要火上澆油啊你
我想他和安吾先生或許很有共同語言,改天下班可以一起約去喝酒,組成“被太宰治霸凌一生”受害者聯盟。
我愿意當編外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