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架他無非是求財,常規套路是威脅一通后逼他給父親打電話,獅子大開口報出贖金,約定交易地點很熟練一套流程,赤司征臣但凡接到陌生電話,電話那頭開口必是一句你的兒子在我手上,想他活命就給我打錢,卡號我只報一遍。
如今把人關進倉庫里,言明半小時后點火把人燒死是什么操作不拿活人換贖金,改拿骨灰換了
赤司征十郎難道是我有段時間沒被綁架,與市場脫節了嗎
“是我連累了赤司君。”我又重復了一遍。
半小時的時間限制不是給他的,是給我的。
我故意在車上暴露了自己的異能,類似預知般的能力。
琴酒比我想象中更多疑。即使有柳沢友矢的情報在先,又親身體驗了堵車半小時的靈驗,他仍然要再試探一次。
生產隊的驢也不是這種壓榨法,我眼睛才瞎過啊
好慘,東京已經不是我的快樂老家了,我與它風水犯沖。
倉庫的卷簾門被伏特加在外面鎖住,昏暗的庫房中堆砌著生銹的雜物,唯一一盞天窗開得極高,宛如可望不可即的井口。
我和赤司征十郎在倉庫找了一圈,找到一扇上鎖的小門。
“鎖芯已經繡了。”我蹲下來朝鎖眼中看了看,掰下酥脆易碎的鐵銹,“這扇門應該可以靠暴力踢開。”
赤司征十郎點頭“你退后,我來。”
我沒有讓開,反而定定地看了赤司君兩眼。
“陷阱。”我舌尖抵了抵下顎,“我就知道沒那么容易。”
赤司征十郎沒有聽懂,我拉著他的手臂走遠了些,從雜物堆里找出一個空油漆桶。
“我必須先為自己無理的要求懺悔三秒。”我懺悔完畢,問道,“赤司君,你會踢足球嗎”
“就是一種違背你籃球人的天性,用腳踢球的運動。”
“如果你實在接受不了,倒立過來,以手作腳,也行。”
赤司征十郎
“倒立就不必了,我可以會。”
他踩在空油漆桶上,用力抬腳,射出人生第一次門。
哐當轟
空油漆桶攜帶力道擊碎銹跡斑斑的鐵鎖,門縫裂出一條小縫,門外突然膨脹起一抹刺眼的光。
我很有先見之明地閉上眼睛,順便抬起手遮住赤司征十郎雙眼。
小小的爆炸掀起熱浪,黑發飛舞間劃過紅發少年側臉,遮在他眼睛上的手慢慢松開。
小門的位置一片黑黢黢的焦糊。
如果近距離用腳破門的話赤司征十郎看向身側的人。
我專注地盯著門外,沒有察覺到身邊的視線。
“走吧。”
廢棄工廠內部仿佛迷宮,無數條岔路通向不可探知的黑暗。
拐角處,猩紅色的鏡頭在黑暗中睜開,縮略的監控影像投影在屏幕上。
琴酒倚靠在保時捷上,垂眸看向工廠內走走停停的少年少女。
女孩子蹲在一個黑匣子邊,她手里拿著撿來的剪刀,咔擦剪開匣子中的紅線。
黑匣子上的倒計時停止,她卻沒有把匣子放下,反而抱著它快步走到下一個岔路口,把黑匣子放置在死路的墻腳下。
她放完黑匣子就跑,拽著男生躲得老遠,下一秒,灰白的墻面轟然炸開一個半人高的洞。
“咳咳,好大的煙。”收音良好的監控傳來女孩子的咳嗽聲,她揮揮手驅散面前的煙霧,精神一振,“走吧赤司君,快到出口了。”
“受不了,搞這么多陷阱。”黑發灰眸的少女對同伴大吐苦水,“正常來說走另一條道也能到出口,但絕對會超過三十分鐘,非得把死路炸開不可。大哥看著人模人樣的,心好臟啊。”
琴酒嗤了一聲,關閉監控畫面。
“如何”偽裝過的電子音在通訊頻道中響起,“親眼見識,覺得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