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恨她年幼時不長眼,拜錯了師門,在無羈閣熬了那么多年清苦日子。
熏爐中裊裊升起的煙霧,香氣四溢夾雜著花香,彌漫在整個寢室之中,窗門沒有闔起,窗欞上掛著的紗簾,隨風輕輕搖曳。
水浮生眼神多了些許鄭重,她緩緩開口“小姑娘,你可要想好了,別看合歡宗表面光鮮亮麗,我們修煉的功法可不是尋常夫妻間的雙修,而是采陽補陰之術是會死人的,這可不為世人所容,甚至就連天道也不容我們,你能承受得住世人的唾棄和冷眼嗎”
“師父,我想要成仙,世人的想法與我無關,如果天道不容我成仙,那我就逆了天道。”
趙時寧到底在水浮生和小九面前知道害羞,把“睡”換成了“逆”。
“我就你喜歡你這種有志向的姑娘,從今日起你便是我水浮生的徒弟。”水浮生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表情寬慰,將趙時寧扶了起來。
“把這只小獸放在床上,我瞧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水浮生對著小九說道。
“這小老虎身上似被下了咒。”小九連忙將萬殊放在床上。
水浮生指尖飄出靈力,探了片刻,沉吟道“這好像是鬼族的噬心咒,凡生叛心者,必遭到噬心之痛,飽受折磨而亡。”
趙時寧眉心跳了一下,心上浮現了惱怒,暗恨齊不眠實在太過惡毒。
若她有朝一日逮到機會,必然讓他為他騙她的事情付出代價。
“師父,那可怎么辦我不想讓萬殊死。”趙時寧對萬殊這個人沒什么感情,但一想到以后沒有毛茸茸的小老虎摸,心里反倒空落落的。
更何況這幾日萬殊也一直在保護她,現在此時此刻,她作為他的新主人,她也必須得罩著他。
最最最要緊的是,她才不想讓齊不眠如愿。
“小師妹,你放才說萬殊你說的是魔界的那個萬殊嗎”
小九一聲驚呼,不可置信地看向床上的小老虎。
她完全沒想到兇名遠揚的魔族將領竟然是這只比小貓咪大了一點的老虎,居然還是她這個小師妹的寵物
“小師妹,你這也太厲害了吧萬殊可是魔尊的左膀右臂,難不成你這小老虎的噬心咒是魔尊下的吧”
小九兩眼已經變成了星星眼,雙手拽著趙時寧,讓她說清楚怎么回事,并且一臉崇拜地望著她。
趙時寧實在是有口難言,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說,當時她見齊不眠二話不說給她解了禁制,還以為他是個說話算話的人。
于是大著膽子跟他討了萬殊,作為毀掉謝臨濯道心的謝禮,她原本也不抱希望,只是試探地問問看。
沒想到,齊不眠盯著她看了一會,竟然非常輕易就點頭同意了。
這事要真與小九說起,那就得提及毀掉謝臨濯道心的事情。趙時寧有意隱瞞自己身份,并不想讓合歡宗的人知道她是謝臨濯的徒弟。
她們要是知道她是搞大了師尊肚子,偷偷逃出來的,說不定就不收留她了。
“我只是青云宗最不起眼的掃地弟子,哪里能認識什么魔尊,你說的那個可能是同名同姓吧,萬殊只是在苦水河劃船的小妖怪。我們兩人意外相識,他不想在苦水河日日夜夜劃船,我也不想在青云宗掃地,我就與他約好逃跑,沒想到他竟然中了這么惡毒的術法。”
趙時寧胡亂編造了個故事,說到動情處,還擠出了兩三滴淚水。
水浮生看出趙時寧有難言之隱,她也絲毫不在意弟子有所隱瞞,她惋惜地瞧了一眼萬殊,“只可惜,這噬心咒只有一種東西可解,但此物只怕是不易得到。”
“什么東西師父盡管說。”趙時寧連忙擦了擦眼淚。
“千年九尾狐的一尾。”水浮生頓了頓,“只是這九尾狐尚且難得,這千年九尾狐如何能尋到”
趙時寧抿了抿唇,想到上回在無羈閣見到的那只漂亮至極的狐仙。
白琮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