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此刻像是被溫水浸著,有些濕,又有些暖,她瞧著孩子身上衣服熟悉的針腳,她曾在那件極為好看的嫁衣上見過。
趙時寧堅硬的心也隨著女兒的呼吸聲變得柔軟。
她主動伸手環住他的腰身,軟著聲音道“師尊,這是最后一次。”
他連忙將孩子放回搖籃里,想牽著她走進里屋。
“師尊,我想在軟榻上。”趙時寧拽住他的衣角,眼巴巴地望著他。
從前謝臨濯無論多壓抑都會偶爾控制不住有喘息聲,今日反常他死死壓抑住聲音,生怕打擾到孩子睡覺。
趙時寧瞧著他忍耐的可憐模樣,難得覺得有趣,愈發過分的去欺負他。
謝臨濯眼神迷離,抬手用指腹輕輕擦去她唇邊殘留的汁液。
趙時寧難得生出些許羞澀,垂著頭,任由長發遮擋住她的臉頰,不敢去看軟榻上的一切,以及濺得到處都是的
香爐里的引魂香徹底燃盡。
趙時寧這一夜睡得分外安穩,翌日再醒時已經是日上三竿。
她想起分外荒唐的昨夜,再望向清清爽爽的身體,昨夜她與謝臨濯也不知究竟是夢還是真的。
若是真的謝臨濯豈不是又懷了
她連忙在心里詢問系統,“系統,你知道謝臨濯有沒有懷孕嗎”
不知道,系統得與男主近距離才能檢測出男主是否懷孕,你們什么時候背著我又懷了孩子
趙時寧沉默不語,頓了片刻,“那靈魂和人能生孩子嗎”
自然能啊,靈魂不就相當于鬼族嗎人與鬼結合都能產下胎兒,你與你師尊自然也能。男主齊不眠不就是鬼族,趙時寧,若你能讓他生孩子也挺好的。
趙時寧想起齊不眠就心生不快,
更無法想象他懷孕的樣子。
“你可拉到,我心里想什么他一眼就能看明白,除非他心甘情愿給我生孩子,但怎么可能呢。”
她不再去想齊不眠,而是去想她的師尊。
反正她與謝臨濯說好了是最后一次,謝臨濯也答應了她不會再用引魂香找她。
現在她是徹徹底底與謝臨濯斷了關系。
她也是時候該去青丘找白琮月了,畢竟她還有小老虎要去救,白琮月看著溫溫柔柔的,肯定比謝臨濯好搞定很多,也沒他那么難纏。
順便讓白琮月生個五六胎女寶。
趙時寧心里算盤打得很好,但卻卡在了第一步,她壓根不知道青丘怎么走的。
其實,她幼時曾經去過青丘一次,那時她還是一個小乞兒,白日乞討完,晚上就睡在狐仙廟里。
那晚半昏半醒間,她聽見熱鬧的鎖吶聲,好像誰家在嫁新娘子,憑著對吃席的熱情,她強撐著跟上送親的隊伍。
不知走了多長時間,周圍的風景完全變了個樣,白天也變成了黑夜。
她看到新郎和新娘對著高臺上的一只小狐貍磕頭,趙時寧還從未見過如此漂亮的狐貍,白雪似得毛絨絨的九個尾巴,而那只小狐貍正昂著頭,好奇地盯著她看。
趙時寧幾日未吃到一頓飽飯,更沒有沾染過半點葷腥。
饑腸轆轆的的孩子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
是肉烤了
她想也不想就撲了上去。
高貴矜傲的小狐貍沒料到粗魯的人類如此無禮,就這樣被她撲倒在了身下,又被她單手拎著蓬松的尾巴,將小狐貍夾在了胳膊下。
趙時寧抬起腿就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