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浮生降落到沈蕪蘅身前,目光不善,語氣陰冷“不過是一個爐鼎,沒了用處就該去死。沈蕪蘅,你也少在這假慈悲,陳洲是青云宗掌門,就算不死在我手里,你也不會輕易放過他,更何況你真的會這么好心帶他來這”
“他畢竟是我同門的二師兄,我怎會去殺他呢,更何況他現在不是死在你手里嗎與我何干”
沈蕪蘅來此的目的也并非為了陳洲,而是為了趙時寧,她早知趙時寧逃出了無羈閣,此行也是借著機會來尋她。
她強忍著不去看她,生怕將趙時寧嚇跑。
不遠處,趙時寧聽見“陳洲”的名字,立刻想起她初見水浮生那日,與水浮生在一起的那個男人居然是青云宗的掌門,沈蕪蘅的師兄,也是謝臨濯的師弟。
趙時寧偷偷覷了一眼地上的男人,堂堂的青云宗掌門竟然只有元嬰期的修為。
她猶豫著不知該不該上前,畢竟她不想讓沈蕪蘅知曉她投奔了合歡宗,但水浮生已經喚了她的名字,“趙時寧,你怎么來了為師沒嚇到你吧。”
沈蕪蘅也看了過來。
趙時寧只能硬著頭皮上前,對著水浮生說道“我是來尋小九的,我怎么會被嚇到呢,師父殺人總是有師父的道理的。”
“我不殺他,他也會生不如死。”水浮生神情淡淡,手中浮現紅光,朝著陳洲的尸體揮去,紅光化作朵朵蝴蝶將其包裹,隨后他的尸身隨著消散的蝴蝶消失在了廣場上。
“小師妹,你找我做什么”小九就站在水浮生身后,滿臉疑惑地問道。
“我想請教師姐如何使用飛行法器,既然你們有事情,那我就先走了。”
趙時寧根本不想與沈蕪蘅見面,上回她發瘋拽著她去刺殺小皇帝的事情讓她心有余悸,生怕有朝一日沈蕪蘅將她也給殺了。
她轉身就要走。
“阿寧,為何裝作看不見我不過幾個月未見,我們之間就變得生疏了嗎”沈蕪蘅語氣還是溫柔的,但夾雜著明顯的悲傷。
趙時寧這下徹底走不掉,只能轉過身怯怯地出聲“好久不見。”
“你們認識”水浮生眉頭輕擰,畢竟沈蕪蘅剛復活不久,能認識她的人確實不多。
“自然認識,阿寧身上有我的一魂一魄,我一醒來就與她一見如故。”沈蕪蘅看出趙時寧沒有告訴水浮生她是謝臨濯的徒弟,貼心地為她解釋。
水浮生本來懶倦的眸光變得銳利,“沈蕪蘅,你既然醒了就別打我徒弟的主意,你若是敢背著我將她的魂魄抽出,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趙
時寧生平第一次被人護著,心中升騰起一股難言的感動。
“我怎么會害她呢我喜歡她還來不及。”沈蕪蘅低低地笑著,柔軟呃嗓音如甜蜜的糖漿,眉心的朱砂愈發殷紅奪目。
明明是生的是慈悲的觀音相,可總讓人懷疑她的皮囊里包裹的是惡鬼心,趙時寧就是無理由的怕她。
阿蕪,不如你來教教我怎么用飛行法器吧。”
趙時寧連忙喚她,怕她喜怒無常,與水浮生動手。
“師父,師姐,你們不用擔心我,我也阿蕪的確是好朋友,她不會傷害我的,你們先回去吧。”
水浮生并沒有走,在沈蕪蘅沒死之前就聽過她的事跡。沈蕪蘅的殺戮道已經修到了瘋魔的地步,無論是否無辜她都一概殺之,這樣的人實在太過危險,她憂慮地瞧了一眼趙時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