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他,季家的很多外姓弟子都是如此。
師兄妹倆一起長大,雖不是親人,卻勝似親人,季不歡從小就護著季魚,如兄如父照顧她。
季魚問季不歡這次的歷練情況,季不歡簡單地說了下。
正說著話,一道柔和的聲音響起“娘子,你在做什么呢”
師兄妹倆同時轉頭,就見一身緋衣張揚的男子長身玉立于門前,一雙如墨般濃黑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他們,臉上明明是笑著的,又莫名的瘆人。
季不歡有種好像被什么危險恐怖的東西盯上的錯覺,下頜微微緊繃,原本帶笑的臉龐變得嚴肅。
他望著江逝秋,躬身行了一禮“江大人。”
撇開江逝秋入贅季家不談,他還是皇城鎮妖司的指揮使,容不得旁人放肆。
江逝秋走過來,唇角噙著笑,說道“原來是不歡師兄回來了,阿魚怎么不和我說一聲”
他的語氣親昵,還有些嗔怪的意思。
季魚不由看他一眼,覺得他現在怪怪的,嘴里說道“我也是剛聽說不歡兄師回來,沒來得及和你說。”
江逝秋走到季魚身邊,拉著她的手,朝季不歡笑道“我和阿魚剛從偃月山莊回來不久,改日有空,定要和不歡師兄好生喝一杯。”
季不歡笑著點頭,見他們并肩而立,很識趣地找了個借口離開。
他是季老太君親自教養長大的,性格沉穩,心思細膩,哪里看不出這位江大人的敵意,不免有些好笑,笑過后,心頭涌起一股說不出的悵然若失。
季魚目送季不歡離開,直到消失不見,方才轉頭看向身邊的男人。
“你怎么了”她疑惑地問,覺得今天的江逝秋古里古怪的。
江逝秋仍是一臉笑,“娘子為何這么問”
季魚如實道“就是覺得你今天很奇怪。”
就算笑著,看著也是皮笑肉不笑的,怪瘆人的,幸好他長得好看,又是光天化日之下,化解那撲面而來的妖詭氣息。
不然遲早有人得懷疑他妖邪的身份。
江逝秋拉著她回濯清院。
濯清院的面積極大,院里植了不少樹木,還有各種奇花異草,環境清幽,適合病人養身體。
兩人走在其中,路上不見多少仆役。
季魚不禁看他,實在搞不懂這位江大人今天怎么了。
直到回房,看到又在偷吃花的胖頭魚,江大人伸手一抓,胖頭魚被他掐在手里。
從瓶里出來的胖頭魚看著腦袋更大了,足足有一個食盒那般大,或許這并不是它的完全體,只是為了方便偷吃花才會維持這么大的體積。
胖頭魚被他抓在手里,嚇得鱗片都炸起,泡泡眼哀求地看向季魚,正向她求救。
救魚命啊這位尊主怎么突然要大開殺戒了
它最近什么都沒做啊,就只是偷吃他送給除妖師的花
看到江逝秋唇角噙著的笑,明明溫溫柔柔的,卻是殺氣沖天。
季魚總算反應過來,遲疑地問“江逝秋,你在生氣嗎”
江逝秋掐著魚妖,漫不經心地說“我生什么氣啊有什么能讓我生氣的”
季魚搖頭道“我不知道。”
男人心,海底針,這妖邪心,比海底針還要復雜,她一個正常人,實在猜測不出他為何要生氣。
江逝秋被她這無比誠實的答案給噎了下,又被她的遲鈍弄得有些氣悶。
不過,江大人隨性慣了,從來不會留著氣讓自己難受,與其委屈自己,當然是委屈別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