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地看了會兒,季魚收回視線。
正好他們散步到關押著陳青轍的馬車,車門緊閉,且在門窗上貼了不少符箓。
龍泉山不僅對季魚有影響,對陳青轍亦是如此。
因為陳青轍已是半妖半鬼之身,當他來到此地,受到龍泉山的影響,讓他力量大增,國師只能在馬車上多加重符箓以防萬一。
守在馬車前的兩名鎮妖使見他們過來,身體緊繃起來。
對于季魚這個妖鬼的容器,這些人始終抱持著懷疑的態度,無法完全相信。能彼此相安無事,除了國師未曾發話,也有江逝秋的原因。
只要江逝秋在的一日,明確站在她這邊,眾人也不好對她太過無禮。
一名鎮妖使問“江大人,季少主,有什么事嗎”
季魚道“我有點事想問陳青轍。”
鎮妖使有些為難,“這”
他們很想說,要不等明天再問行不行現在這么晚了,他們也不好去請示國師。
只是沒等他們開口,就見江逝秋上前,揭開車門上的符箓,直接將門打開。
兩個鎮妖使“”
有這么一個任性又妻奴的指揮使,他們能怎么辦也很絕望啊
現在去通知國師明顯來不及,兩名鎮妖使只好瘋狂給巡邏的人作手勢,意示他們過來幫忙。
不怕別的,就怕如今力量大增的陳青轍暴起,趁機逃跑。
這一晚,陳青轍同樣沒有睡,在季魚他們過來時,他就知道了。
等到江逝秋將車門打開,季魚進入馬車后,他壓抑地問“你們過來做甚”
季魚上車時,看到陳青轍坐在馬車最里面,背靠著車壁。
馬車里的光線很暗,不過除妖師的夜視能力都很不錯,季魚清楚地看到他身上的黑色經絡蔓延得更多,在他臉上、脖子和手等地方縱橫交錯,妖詭邪惡。
陳青轍身上的氣息也越發危險。
季魚靜靜地看他,問道“是不是很難受”
陳青轍不語,他暗暗咬緊牙關,不想在她面前示弱。
當年季魚對年幼的他下狠手時,兩人注定這輩子當不成姐弟,原本就薄弱的血脈親情由此斬斷,只剩仇恨。
或許是當初太過絕望,他深深地記住那種瀕臨死亡的痛苦滋味,以至于直到長大后,每次見到她,無法壓抑心中的恨意,忍不住挑釁她,想看她出丑,想讓她也經歷自己曾經的痛苦。
若是能親手殺死她,那就更好了。
季魚見他不吭聲,也沒在意,像是在欣賞他的痛苦。
這副冷靜到冷酷的模樣,再次刺激到陳青轍,他最恨的也是季魚這副模樣,當年她差點殺了自己時,她也是如此。
“滾”他咬牙徹齒,恨聲道,“你給我滾當年我尚且年幼,力量不如你,差點被你殺死是我活該如今我擁有妖鬼之
力,一旦妖鬼降臨,第一個殺你妖鬼絕對會將你吞噬”
說到最后,他哈哈大笑,一臉暢快之色。
季魚哦一聲,突然說“我的記憶被人抹去了,其實我一直不記得自己有殺過你。”
“”
陳青轍的聲音截然而止,雙眼染上猩紅,眥目欲裂,兇戾地瞪著她,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你說什么”
季魚平靜地重復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