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用劉阿妹回答,聽到尚未停止的慘叫聲,秦正洋也有點明白家里出事了。
不管這凌晨三點半的慘叫聲,聽得讓人滲得慌,到底自己家院子里發生的事情,秦正洋披了一件衣服,準備下樓看看。
還沒出門,秦正洋手里就被劉阿妹塞了一根實心木頭做的圓棍子。
“搟面杖拿著,揍人扎實,又不容易出事。”劉阿妹又拿上一根搟面杖,說道。
身為餃子工作室的負責人,秦旭老媽陸陸續續買過不下二十條的搟面杖,最終才找到一條最趁手的。
她用的搟面杖長度是普通搟面杖的三倍。每次都是四五個劑子放在搟面杖下面,一次成型。
所以,正如她說,她的搟面杖,最適合揍人。
此時,夜半慘叫聲,已經驚動左鄰右舍,秦家附近的住戶,有些開著燈,朝著秦家院子里張望。
秦正洋打開院子里的燈,就第一眼沒看到闖入者,而是那只金色長毛大狗,正在后粗腿底下壓著一個人,前大腿底下也壓著一個人,露出白牙的大嘴巴,時不時從他們身上扯下一塊布,耐心的咀嚼著。
看到這一場景,秦正洋捏緊的搟面杖也忍不住松了松。
想到老爹前幾天剛剛喊人過來幫忙稱的兩百七十一斤的重量,再看看也就幾天功夫,比稱重時又大了一圈的體格,秦正洋也有點同情這兩位疑似盜竊者的家伙了。
不知道骨頭斷了幾條。
“救,救命……”被胸口劇痛折磨的喘不過氣的盜狗者,感到周圍亮了起來,求生欲頑強地在可怕大狗的碾壓下,奮力求救。
“這個,是打報警電話,還是打醫院急救電話?”秦正洋很猶豫地問劉阿妹。
劉阿妹也知道,看這兩個慫賊的模樣,自己的搟面杖有點派不上用場,她不太高興地說道:“報什么警,大半夜為這兩個破家伙,吵別人睡覺!要我說,直接扔在院子里一個晚上,明天直接讓你兒子上班時,帶回警察局。”
劉阿妹天生大嗓門,就算她晚上稍微壓低了聲音,孔茁和錢子雄依然把這話聽得一清二楚。
他們一個被這只兇殘的大狗壓斷了腿,一個被壓斷了肋骨,而且這只狗有怪癖,不咬人,光啃他們的衣服。
孔茁的褲子已經被啃掉半個褲腿,錢子雄的外套,也啃掉了半邊。
雖然現在已經是公歷十一月,但潮海市并不算太冷,基本也就是一件長袖單衣,偶爾熱天還能穿個短袖。
再被這只大狗這么啃下去,估摸著再過一會兒功夫,他們真要裸奔了。
比起護家的劉阿妹,秦正洋相對比較有同情心。他想了想說道:“算了,老這么待著,不是一回事兒,我去樓上吧兒子叫下來。”
劉阿妹更沒好氣了。
兒子平日里上班辛苦,好不容易回家能睡個安穩覺,家里居然進小偷了。
劉阿妹此時還不知道,這兩個人,目標可不是他們屋里的財產,而是院子里這只大狗。
秦正洋剛走到樓梯口,還沒上樓,秦旭爺爺奶奶的臥室就打開了。
“正洋,怎么回事?”秦旭奶奶膽小,秦旭爺爺擋在她面前,神色緊張地問道。
“沒事。”
為了讓兩位老人安心,秦正洋停下腳步安撫解釋,他倒是不急不慌,但卻忘記了,院子里的兩個家伙,身上的衣服布料被越扯越少,恨不得時間停下來。
“有兩個賊,翻墻進了院子,被我們家那只大狗逮住了,現在被壓著不能動彈,我問問秦旭怎么辦。”
“哎喲,”聽到自己平時養的大狗立功,秦旭奶奶也不害怕了,她一頭銀發,從秦旭爺爺身后探出來,然后拉著自家老頭子的手說道,“真沒想到它平日里慢慢吞吞,動作比我們還慢,但看家護院居然不含糊。走走走,我們過去看看。”
秦旭奶奶可自豪地越過秦旭爺爺,拉著他,洋洋得意地往前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