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漪低眉輕笑,將食盒中的桂花酥取出來,輕輕擱在案幾上,淡淡的桂花味隨著夜晚的秋風縈繞在鼻尖,她柔聲說“生氣是有的,憐憫也有。她多番針嬪妾,也得罪宮里其她人,今日才釀成苦果。”
“可嬪妾有陛下憐惜,這才能好端端坐著陪您,不是嗎”
她就坐在沈璋寒身側,說話的時候稍稍揚起極美的側臉,含情脈脈的雙眼似盈了秋水碎星一般,美得令人難以移開目光。
秋日晚風帶起她烏黑如墨的發絲,碧玉步搖在發髻間輕輕搖晃,生動鮮活,美如畫卷一般。
有美如斯,溫柔入骨。
沈璋寒心頭微動,將她牽過來攔腰抱起便吻了過去,愛憐道“溫柔的女子世間不知幾何,瀲瀲最難得。”
他徑直抱著姜雪漪進去內殿,將她輕輕擱在錦被之上,抬手勾掉了床邊帷幔。
姜雪漪藕臂勾著陛下的脖子,細碎的嚶嚀“陛下,桂花酥”
春宵帳暖,自是無人回應。
許久之后,沈璋寒摸著她濡濕的發絲,低笑道“累不累,朕瞧這會兒是該用桂花酥了”
姜雪漪嗔怪一眼,此時的她媚得勾魂奪魄,沈璋寒忍不住深吻下去,又是到了深夜才歇。
陶貴人被毒啞之后,姜雪漪被陛下晉為嬪位,當夜又承歡于太極殿,一時風頭比從前更盛。
一個月過去,陛下臨幸次數最多的嬪妃就是棠嬪,其次是盈美人,再接著才是其余嬪妃的零星恩寵。
這般恩典,宮中眾人品著風向,竟隱隱有越過丹妃的架勢。
只是丹妃失子后身子一直不曾完全養好,陛下也只偶爾才去探望,一時難以分出高下。
十月中下旬,陶貴人被毒啞一事經過細致調查,終于有了進展。
殿前司指揮使疾步上前跪于勤政殿門前求見陛下,欲匯報陶氏一案。
陶氏一案雖只是事關后宮,可涉及的人員范圍太大太廣,順著宮人們的交好之人以及進出記錄摸下去竟一無所獲。
事情鬧得大,已經朝內外皆知,可不僅底下的人沒有線索,就連宮門進出的記錄里也根本沒有。但陛下又嚴令細查,他不敢有誤,反反復復多方打探終于有了結果。
原是一開始就進入了思維的誤區。
靜書是陶貴人的貼身侍女,又在事
情發生時就事事為她爭取叫屈,所以在一開始搜尋的時候,并沒有把靜書也納入排查范圍,這才使進度停滯不前。
可就是前幾日再次去麗華堂盤問的時候,卻意外發現靜書和陶貴人之間的相處方式不大對勁,并非尋常主仆的模樣,這才讓他起了疑心,便立刻將靜書平時所有相識之人都摸排了一遍,果真找到一個不同尋常之人。
那人是宮中侍衛,同靜書說過幾次話,殿前司又將那侍衛帶下去審問拷打,最后果真受不住刑,說他的確和陶貴人的侍女有所往來,幫她同宮外傳遞消息,這一查就查到了陶家。
查到這里后,他立刻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立馬趕來向陛下通報了。
沈璋寒從頭到尾聽完他的話,原本就冷淡的神色愈發淡了下去,半晌沒說話。
陶貴人被毒啞,人人皆以為是后宮爭斗,誰知緊鑼密鼓的查了一個月,竟然查到了陶氏的頭上,這結果任誰也是想不到的。
堂堂陶氏嫡女,陶尚書竟狠得下心毒啞自己的女兒,只為了嫁禍棠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