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至二月中旬,冬去春來,枯枝抽條,干葉冒出綠意,薄薄的幾場小雨一下,初春已至了。
母親為她親手所制的冬裝十分暖和,但如今開春后溫度漸長,再穿便覺得熱,是到了該收拾起來的時候。
姜雪漪坐在梳妝鏡前看向托盤上的衣裳,抬手撫了好幾遍,溫聲道“好生收起來吧。”
旎春將衣裳收進寢殿內的衣柜里,笑著說“再寶貝也是一件衣裳罷了,主子怎么還這樣戀戀不舍。”
“奴婢聽說今日柳貴人的母親就要入宮來了,會住到柳貴人生下皇嗣出了月子才走,這入宮的時間可不短呢。若日后您有孕了,豈不是夫人也能入宮來住一段陪陪您到時候想做幾件衣服不都成嗎。”
她關上柜子門,過來幫著段殷凝一齊服侍姜雪漪梳妝盥洗“您一直恩寵不衰,有孕也是遲早的事。”
子嗣
姜雪漪摸上肚子,溫聲道“子嗣一事本就需要緣分,急也急不得。宮中子嗣少,生下來大概率是要交由高位撫養的。只瞧蘭昭媛和丹妃這陣子為了柳貴人的孩子緊張成什么模樣就知道了。”
“若我懷嗣,我定是希望孩子留在身邊的,交給任何人我都不放心。”
梳妝完畢后,她起身道“這會兒想必楊貴儀和趙常在也都收拾好了,去鳳儀宮吧。”
今日是二月十五,原本是該先去了鳳儀宮請安后再去長壽宮向太后請安的,但太后每年二月都會出宮禮佛,等三月初才回來,如此也少了幾次奔波。
姜雪漪幾人進鳳儀宮后落座,等人差不多齊了,皇后娘娘搭著芷儀的手走出來。
行禮問安后,不知是誰說了一句“怎么今日錢常在沒來呢”
皇后淡淡道“錢常在今日向本宮告假說身子不適,本宮就允準她在宮中歇息了。”
賢妃抿了口茶,驚訝道“本宮記得錢常在昨日請安的時候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了”
底下的盈美人勾唇笑道“賢妃娘娘沒聽說嗎錢常在是遭人掌摑口吐鮮血這才來不了的。若非如此,她素來小心謹慎,怎么會不來呢。”
說罷,盈美人掀眸瞧著丹妃,話里有些譏誚“只是妾身倒也覺得奇怪,錢常在這么個老實巴交的性子能犯下什么大錯竟被打成這樣。要知道宮中女子的容貌可是最要緊的,若是一句無心之失就要遭此毒打,妾身等日后可都不敢出門了。”
賢妃和盈美人所說之事鬧得沸沸揚揚,姜雪漪也聽說了。
昨日不知錢常在在哪兒言語有失頂撞了丹妃,致使丹妃大動肝火,命身邊宮女掌摑錢常在二十以儆效尤,錢常在被打的口吐鮮血,連牙齒都松動了幾顆,臉也腫得老高,聽說傷勢嚴重,恐怕這陣子都沒法見人了。
姜雪漪記得,錢常在剛入宮的時候是一直跟著刁才人和陶貴人混的,聽說還是陶貴人的遠方表親,但自從陶貴人和刁才人分崩離析,陶貴人自縊后,她就一直沒什么水花,在宮里也
算安分守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