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沒按預計的方向走,馮二少懷疑起自己動手的步驟,此時事沒成已經不重要了,要是不小心搞錯到別人身上今天可是蘇老爺子的壽宴,來的大多都非富即貴,背后的勢力盤根錯節,萬一不小心沖撞到別人身上,那就不是一句“玩笑”能夠解決的了想到這里,他趕緊打電話去罵自己不中用的手下,囑咐人擦好屁股,結果卻得到再三保證他們從頭到尾都沒有弄錯。
那杯酒,的確是余缺喝下去的。
“媽的,”聽到這話,馮二少心底莫名竄起一股涼意“他是什么怪物嗎”
其實余缺并非表面看上去那么輕松。
脫離和外人周旋的場合,坐進司妄的車后,他身體立刻從緊繃的狀態松懈下來,臉上也漸漸涌現出些許薄紅,隨手按下打開車窗的按鈕后,泄氣一般靠在椅背上,抬手蓋住了自己的眼睛。
坐前排副駕駛的江特助關門時注意到他的異常,謹慎地出言詢問“余總不舒服嗎”
“他沒事,”司妄取下了本體的手,用自己微涼的掌心覆蓋住那片體溫略高的額頭,對司機道“速度稍微快點。”
“好的司總。
”
司妄的體溫很低,像是一塊冷玉一樣,余缺不自覺往他身邊靠攏,抓著他的手按在自己溫度更高一些的脖頸處,一瞬間,仿佛是炎炎夏日觸摸到了涼爽的冰塊,沉重的呼吸都有片刻舒緩。
但微涼的指尖很快也被捂熱了。
又過了一會兒,前排的江特助小心地瞥了眼后視鏡,自家上司已經將人完全抱在了懷里。雖然兩人并沒有再進一步的意思,但司妄一只手按在余缺的后背,另一只手似是安撫、似是控制的按在了后頸處,不說其它,光這個姿勢已經說明了問題。
他漫不經心地想之前余總一直養魚端水,今天過后,司總應該就有名分了吧
其實一直是有的,只是和他想的不太一樣。
車子在寂靜的夜色中疾行,車窗開著一條縫,不停地灌進來冷風,但余缺還是覺得熱,他將臉湊在司妄的脖頸處,努力汲取他身上的涼意,他灼熱的吐息,也反過來不斷打在那處冷白的皮膚上。這讓司妄按在他后頸處的手有片刻收緊。
抵達目的地后,前排兩位下屬很有眼色,誰也沒多看一眼,幫著打開車門,又去按了電梯。
等下屬離開,余缺腦子里最后的那根弦也徹底松了下來,視線完全混沌了,在電梯里都差點站立不穩,被司妄及時扶住了腰。進門后,他不耐地去解自己領口處的扣子,司妄接過了這個工作,來開門的羅摩則站在他的身后,有些迷亂地嗅聞他的頸側。
被體溫捂熱的布料終于落了下去,彼此的發絲在每一次細微的觸碰中掠過皮膚,撩起細微的癢。余缺聞到了羅摩發絲上淺淡的香氣,也嗅到了司妄身上混著一點高級香水和輕微酒氣的味道,他覺得很熱,也很渴,甚至覺得他們的體溫都不再冰冷,四周的空氣也無端升高了溫度。
怎么這么熱啊aheiahei
余缺臉上呈現出醉酒后的緋紅,意識的混沌,讓他的反應好像都遲鈍了不少,眼睫也眨動得極為緩慢。許是之前忍耐太久,此時陡然放松下來,比起做點什么,更多的還是種茫然。這同時也是在外人面前從未顯露過的,一種毫無戒心的狀態。就好像,你能對他做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