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你就做一次我的男伴唄要是擔心被發現身份,可以戴上這個呀”
aen像變魔術一樣,從背后拿出一副黑色蝴蝶面具,滿眼期待。
今天是圣誕節,平安夜剛過,舞池中央有不少人戴了舞會面具。
好像遮住這張臉,就真的可以做一次自己。
“no,”周夢岑依舊搖頭,她覺得自己早已不適合這種場合,“我今天的著裝不行。”
“那就脫掉唄”aen直接伸手去脫她身上的西裝外套,“親愛的,就當是為達成合作的慶祝唄你看我都要扔下e了”
一旁的e哈哈大笑“去吧,正好我去找oore過來。”
“cenia”aen抱著周夢岑的手臂晃了晃,開始撒嬌。
aen慣會使用美人計,留學時,不只是那些男人,周夢岑對她這招也毫無抵抗力。
倒不是因為她吃這套,而是熱情奔放的aen女士,常常會將她從枯燥無味的黑暗里,拉回這個光彩照人的世界。
對周夢岑來說,aen是她的閨蜜,亦是她的救贖。
也是在這沉默的兩秒,音樂開始,aen直接拉起她手腕往舞池奔跑。
“親愛的,你需要打破規則”
被強行戴上面具,被拉著隨旋律搖擺,置身于歡呼的陌生人群之中。
周夢岑站在舞池中央,站姿筆挺又清冷,能看出來有些僵硬和拒絕。
“aen”
她早已忘了,該如何開始。
這么多年,算是第一次嘗到了局促的感覺,但好在戴了面具,不至于被人察覺。
aen被她生疏的動作逗得哈哈大笑,一張烈焰紅唇分外惹眼,妖嬈的身姿圍著她,隨著音律起舞。
“親愛的,你多久沒跳舞了”
周夢岑腳步有些遲疑,認真想了想回國后就沒跳過舞,倒是有不少人跳舞給她看。
aen掐了掐她白色襯衫下的腰,還是和讀書時期一樣細軟,當即有個大膽的想法。
“親愛的,你身材這么棒,穿上漂亮的高定禮服,一定很美翻全場,下一首換我當男伴吧”
周夢岑笑了兩聲,扶了扶面具“irry,aen,音樂結束我就該走了。”
“我和e送你回酒店。”
“不用麻煩,親愛的,司機已經過來了。”
這一首放的經典爵士曲,旋律優雅舒適,是適合大眾跳的華爾茲,宴會廳所有人都擠了過來,圍在一起共舞,aen和他們都是老熟人,熱情地打著招呼。
周夢岑只希望時間不會太久,不料aen忽然興起,拉著她手腕,一個漂亮的旋轉,擠入人群。
只是她今晚穿著高跟鞋,鞋跟又高又細,又因為許久不跳,跟aen沒有配合好,一個踉蹌,鞋跟打起了架。
周夢岑低呼一聲,身子晃了晃,便要往后倒。
aen發覺后,卻已經來不及了。
好在慌亂中,有一只強有力的手穩穩扶住她的腰,將她拉了過去。
下一秒,周夢岑跌入一個男人的懷抱。
一陣淺淡的烏木沉香涌入鼻尖,偏深冷的前調,像樹梢的梅花,裹了還未融化的初雪,越聞越高級。
她下意識抬頭。
男人跟她一樣,戴了一副黑色面具,只露出一雙深邃的眼眸,和冷峻的下顎。
炫彩的燈光讓她看不清他的輪廓,只覺得搭在腰間的力道有些重,像是枷鎖桎梏著她。
而更讓她失神的,是這男人身上的氣息。
讓她突然想起了一個氣息混亂又迷離、冷意與汗涔交疊的夜晚。
但周夢岑很快反應過來,說了句“thanks”,便將男人推開。
她不覺得,能在異國他鄉遇見他。
周夢岑悵然回頭,去找aen。
“aen”
舞池里的男男女女跳得正歡,高舉著手搖擺,她看不到那抹紅色火焰。
前面跳得正歡的人,后退一步,差點一腳踩到她鞋尖。
周夢岑擰著眉躲過,想越過人群出去,卻被人扼住手腕,聲音低沉冷冽“舞還沒結束。”
周身喧嘩,她聽到男人低沉好聽的美式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