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沒控制住力道。”
話雖這樣說,但那道冷冽的目光卻落在盛灝身上,絲毫沒有歉意,倒是渾身散發著冰冷強大的氣息,震得旁人都不敢上前。
盛灝捂著下巴,眼睛猩紅狠狠盯著秦墨,而后又看向站在保安身后的周夢岑,心緒復雜萬分。
“岑岑”
周夢岑懶得理他,自己身上濕淋淋的實在不舒服,便把外套脫了下來扔給服務員,目光平靜吩咐“送小盛總回去。”
說罷,也沒有去看秦墨,轉身徑直往漫云閣走去。
名爵雖開了足夠暖的空調,但去漫云閣的小路是露天的,可沒那么舒服,周夢岑里面只著一件白色真絲襯衫,玻璃大門稍微一拉開,便有寒風襲來,吹得她打了個寒戰,只得連忙關上,等服務員拿衣服過來。
這一天,真是精彩到無以言說。
書顏的電話便是這個時候打來的,周夢岑隨意靠著墻壁,背后是一幅著名的西方油畫,頭頂暖色燈自上而下打在身上,頗有幾分朦朧意境。
“媽咪,舅舅已經接到我啦。”
直到聽到女兒軟軟的聲音,周夢岑眉眼才染了幾分溫柔,全然不似剛才那般冷漠,“抱歉,媽咪又失約了。”
“沒關系,你有重要的事情嘛,舅舅來接我我也很開心呀”
“那你到家了給我發語音,我晚點忙完了就回去。”
“好的,媽咪你要注意休息。”
“嗯。”
她含笑掛斷電話,轉身看著那副油畫怔愣出神,仿佛剛才的混亂已經遠去。
忽然,肩膀一沉,依稀帶著暖和體溫的西裝外套落下,將她纖薄的肩膀包裹住,一股似曾相識的烏木沉香飄入鼻尖,帶著隱隱約約的冷冽梅香。
周夢岑猛然回頭,不期然對上一雙琥珀般的深眸,怔在原地。
“有沒有受傷”秦墨開口。
周夢岑下意識搖頭,卻見他目光落在她握著手機的那只手腕上,依稀可見一圈紅印,是盛灝發瘋時留下的。
“他對你一直這樣”
剛才兩人的話,他聽了一半一半,言談間像是離婚夫妻為了孩子撫養問題而爭吵,心里雖然一遍一遍告誡自己,那不過是別人的家務事,卻在看到她被欺負時,還是沒忍住插了手。
周
夢岑看著他沒有解釋,此時此刻的心情,簡直無法用言語描述。
她料定秦墨大概看到了外界那些傳聞,誤以為書顏是她跟盛灝的。
雖然有些荒唐,倒也給了她推波助瀾遠離他的借口。
“今天多謝秦先生了,衣服我明天會讓人洗干凈,您讓人過來取便是”
“為什么離婚”秦墨卻看著她,驟然開口。
周夢岑猛然驚詫“我”
“算了,當我沒問。”秦墨復又低下頭,握了握拳,心口有股怒火難消。
一想到她被姓盛的如此糟蹋,他就恨不得再回去卸了那混蛋的胳膊。
他甚至生出了一絲懊悔,懊悔自己為什么沒有早些回來。
周夢岑很難克制住自己不多想。
他這次回來,態度和紐約那次截然不同。
可視線瞥過他垂在褲腿的長指,內心又是一頓。
她確定那日自己沒有看錯,那里明明戴了一枚婚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