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盛乾坤不禁問。
“周書顏的父親,融夢集團的ceo,秦墨。”
盛乾坤驚住“你說她父親是融夢集團的ceo”
盛灝點頭。
“難怪別人看不上你這個草包”盛乾坤冷唾一聲,可秦墨的身份又讓他擔憂起來,“一個周夢岑已經要讓我耗盡心血了,再來一個秦墨”
“爸,這件事,您只管交給我。”
盛乾坤看著眼睛猩紅充滿恨意的兒子,難得看他硬氣一回,“行,我最后一次相信你,盛灝,拿出個男人的樣子來”
他起身拍了拍盛灝的肩膀,步履蹣跚走出書房。
盛瀚走過去,打算扶自己弟弟起來,“盛灝,你也別擔心,等我們一家到了國外,再從長計議。”
盛灝卻抬頭看他“哥,你能不能告訴我,七年前,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盛灝”
“當年周家的危機,是父親造成的”
盛瀚沒有否認,他也很難替父親辯解,只能說“生意上的事情”
“那當年,你帶著我跟夢岑去各種宴會拉投資,也是假的嗎”
盛瀚垂下眼。
他當年也是聽了父親的安排,酒會上那些投資人其實都是盛家安排的人,故意拖延時間,只為了轉移周夢岑的注意力的同時,又給她虛假的希望。
當年還只是學生的周夢岑和盛灝,又怎能看透他們成年人的心機呢。
頃刻之間,盛灝只覺得,這個世界變得他不再認識了。
周夢岑、父親、哥哥
每個人都仿佛戴了面具一樣,他看不清他們內心,自己卻像個跳梁小丑一樣,光著身子,笨拙地做著自以為深情的事情。
“盛灝,你之前怎么玩世不恭無所謂,但現在我只希望你記住,你姓盛,是盛家的兒子。”
盛瀚看著失魂落魄的弟弟,語重心長告誡了一句。
紐約,aid公司大樓。
e正在向秦墨說起as研究進度。
自半個月前,與周夢岑約定好后,他特地回了一趟紐約,托e著手啟動as研究所的事情。
e辦事效率很快,第二天就聯系上了對as研究多年的麻省總醫院,那邊對七年前北市as研究所的成果也十分感興趣,果斷派人聯系當時研究所的負責人,表
示要跟他們建立合作,繼續當年的研究方向。
那位負責人原本就對當年治療失敗而耿耿于懷,總覺得研究方向沒有錯,靶向特效藥也有所更迭,不可能也不應該是那樣的結果,但奈何當時周氏集團資金鏈斷裂,研究所無力支撐,最終只能宣布解散科研團隊,如今有國外頂尖團隊接洽,他自然求之不得,迅速再次集齊了當年大半的隊伍,遠赴紐約,重新研究當年的特效藥對漸凍癥的治療效果。
而不過短短十天的時間,他們卻得到了一個意外的結果。
“不愧是麻省總醫院,這次結果出來得很快,聽說那位負責人人都傻了,對著那數據報告哭了很久。”
e不知道這位科學家是喜極而泣還是悲聲痛哭,他同樣覺得很遺憾,因為如果七年前得知有這樣的效果,他們或許能憑此拿到諾貝爾醫學獎。
秦墨卻明白其中緣由,想起什么,忽覺悲傷。
周夢岑的父親,那位愛妻如命的周先生,耗巨資研究漸凍癥,卻不僅僅是為了他妻子,也是為全人類造福,卻因為惡人一個,導致這項創世之舉,足足延遲了七年才被證實。
他忽然能明白,為什么周夢岑要他來負責這件事情。
否則,只怕聽到結果的這一刻,她心都會碎掉。
這是她家人傾盡一切想要的結果
雖然已經預料到。
“oore,”e忽然又說道,“不過這特效藥雖然有效果,但as研究依舊是一個過程漫長且低回報率的項目,你確定要引入中國投資”
“確定。”
秦墨回過神,毫不遲疑回應,然后拿起辦公桌上的一個相框,看了許久。
薔薇花盛開下,女人笑意淺淺,溫柔了整個世界。
再抬眼,右手邊鼠標位置也擺著同樣的相框,小姑娘瞇著一只眼,笑容甜美,落日余暉都成了陪襯。
這是他這段時間出差,隨身攜帶在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