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花了足足一年多時間才完成,第一時間就聯系你母親,卻一直聯系不上,整整七年,我
想過很多種可能,獨獨沒想到”徐女士說著,也紅了眼眶。
她萬萬沒想到,她竟然曾跟親家母有過一面之緣,也永遠忘不了那個溫柔似水的女人。
陽光明媚從窗欞射進來,周夢岑的眉眼被日光浸染著,細細看來,與七年前的女人有著相似的形,只是氣韻截然不同。
“謝謝您,謝謝您替我母親保管這么多年,”周夢岑拂去臉頰淚珠,抬頭看徐女士,問她另一個重要的問題,“您就沒想過,這套嫁妝,是我媽媽送給我和秦墨的”
徐女士不假思索“那不可能,七年前他就一窮小子,誰會給女兒幾百萬嫁妝嫁給他”
要說現在的秦墨,她或許還會自作多情往這個兒子身上想。
周夢岑不禁破涕為笑“我媽嫁給我爸時,周氏集團也剛起步,所有投資都是貸款的,而且我爸無父無母,孤身一人。”
“可是”
徐女士還是不愿相信,她這幾天也不是沒想過,可對比當時兩家條件,實在太過懸殊,周家不可能看上她們小門小戶。
“那我媽媽為什么要找您設計呢”周夢岑問。
天底下珠寶設計師那么多,怎么可能偏偏湊巧就找了徐女士
關于這個問題,徐女士倒是理由充沛。
“那一年,秦晉之好品牌剛成立一周年,我徐婉心的規則是一年制作一只年度鳳凰,很榮幸的是,第一年的設計作品鳳穿牡丹得到國家博物館的賞識,被收錄在博物館,也因此名聲大噪,不止在青城,國內外都小有名氣,溫女士來找我,就說過是慕名而來的,很顯然,跟我是不是秦墨媽媽沒關系。”
周夢岑點了點頭,覺得她這個理由很有道理。
“媽媽一定是了解過阿姨你的為人和才華,才會想到,要找你做這套嫁妝。”
“那自然是。”徐女士想起溫女士,不禁有些惺惺相惜,相見恨晚,“她的圖稿設計我看一眼就覺得很有水準,哪怕是一只簡單的耳墜,都充滿故事感,你母親很愛你。”
周夢岑輕“嗯”一聲。
母親愛家里每一個人,恨自己生命線太過短暫,沒有辦法給所有人完整的愛,所以想力所能及留下能永遠陪伴他們的東西。
譬如文旅城,譬如蘭亭醫院,譬如這滿滿一箱嫁妝。
“所以,小夢,你當時真的已經有一個要談婚論嫁的男孩子了”
說了這么多,徐女士心里更加難受。
她不但越來越喜歡眼前這個可憐又可愛的女孩,還很喜歡那位雪蘭小姐,她很想和她們成為家人,很想像秦墨說的那樣,像母親一樣去愛她,可前提是,不能因為意外有了書顏,就讓小夢嫁給一個傷害過她的男人。
周夢岑又“嗯”了一聲。
“你放心,阿姨會讓秦墨放手,也不會讓他跟你爭奪書顏,這箱嫁妝阿姨也會物歸原主,阿姨再給你添一些進去,作為補償,風風光光送你出嫁,阿姨真的很喜歡你,很喜歡書顏,也
很想聽你喊一聲媽媽,但是做人不能沒有良心,你已經遭了那么多罪,如果這輩子還不能跟自己愛的人在一起,你母親知道,得難過成什么樣呀”
徐女士淚如雨下,此刻恨極了祠堂那個渾小子,都造的什么孽呀
周夢岑默默聽著,看著徐女士哭紅的眼,不由失笑一聲“媽媽,我愛的人,就是秦墨。”
“你別哄我。”聽到這一聲真情切意的“媽媽”,徐女士直接悲傷得轉過身,絲巾濕透,她覺得自己共情能力太強太會哭也不是好事,總有種在討人憐憫的錯覺,“你也不要聽信男人的花言巧語,雖說知子莫若母,可我真的摸不透他心思,他能七年不回家,想必是老秦家遷祖墳的時候得罪祖宗了,生出了這樣一個狠心的白眼狼。”
“可是,我就談過秦墨這一個男朋友。”周夢岑靜靜說著。
徐女士愣了一下,這才轉頭看她“你不是有那個聯姻對象嗎”
網上都這樣說的。
“那是假的。”周夢岑抿唇輕笑。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