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彥行抬頭就對上了蘇津川那雙清冷的眸子,陽光照在他的鏡片上在地上映出一道光暈,莫名有些刺眼。
“沒被蛇咬到吧”蘇津川視線在范彥行和他身后的梁清清身上來回掃了一遍,開口問道。
聽見問話,梁清清搖了搖頭,從范彥行身后探出腦袋,“都沒被咬到,謝謝你了。”
“不客氣。”頭一次從梁清清嘴里聽到這么有禮貌的道謝,蘇津川還愣了一下,他的記憶里她一直都是嬌蠻的,甚至可以說是粗俗無禮,但今天
還沒想完,腦海中的思緒就被另一道聲音所打斷,抬頭望去,便看見范彥行慵懶隨意地虛靠在鋤頭木棍上,挑眉不悅地沖梁清清問道“你怎么不謝謝我”
是誰在危險來臨的第一時間跑到她身邊是誰扶住快摔倒的她是誰第一個打的蛇
全部都是他范彥行
結果最后梁清清這小沒良心的居然朝著蘇津川道謝真沒眼力見
聞言,梁清清勾了勾唇,她在前世不知道聽到過多少次這種類似于爭風吃醋的話,立馬就察覺到了里面的弦外之音,先不論這里面有多少是因為男人的面子問題,又有多少是因為她才說出來的話。
但只要有一絲絲為她的可能性,都代表這個男人對她存在好感,并且有很大幾率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因為一個男人根本不會對一個絲毫沒興趣的女人用這種語氣說出這種話來。
理清思緒后,梁清清正準備開口回應,結果就看到一個男人飛撲過來抓起了蛇頭,那血淋淋的下半截身子在半空中晃啊晃,畫面極其惡心。
“嘔。”梁清清捂住嘴,半彎下腰,勉強止住反胃的欲望,卻是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罪魁禍首洪煒卻絲毫沒意識到自己破壞了梁清清一個完美的撩人機會,他舉著蛇笑嘻嘻地沖范彥行道“彥哥這蛇是你和老蘇打死的,該怎么處置啊”
“隨便。”范彥行敷衍地推開洪煒湊到面前的大腦袋,眼神徑直落在梁清清難受的表情上面,狀似無意提醒道“到下工的時間了吧”
洪煒抬頭看了一眼烈陽高照,順勢收起了舉起來的蛇,附和道“應該到了,我看大家都嚇壞了,要不回去吃飯吧”
這話得到了一致贊同,雖然蛇在田間很常見,但是不管遇到幾次都足夠讓人心有余悸,幸好碰到的蛇大部分都是無毒的,要是運氣不好遇見有毒的,再來上一口,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去年隔壁村就有一個知青被毒蛇咬死了,身處異鄉,等各種手續批下來,尸體都腐臭了才被家里人給認領回去,真是造孽。
“老蘇,這蛇”洪煒又轉身問蘇津川,后者搖了搖頭,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這蛇除了歸集體還能有別的解決方案再者,范彥行都說隨便了,他要是說由他來處置,豈不是顯得很小氣
“那就拿回知青點做湯,正好給大家伙補補。”洪煒一錘定音
,周圍大部分又都是知青,大家自然沒有異議。
能有肉湯喝反倒沖淡了蛇帶來的恐懼,大家都有說有笑地往回走,甚至都開始討論起該怎么做湯了。
“走啊,彥哥你在看什么”洪煒拎著蛇,眨巴眨巴眼睛順著范彥行的視線往前看去,卻只看到一群人,沒瞧見特別的。
要說特別的,那就只有一個漂亮到過分的梁清清了。
但不可能,彥哥怎么會盯著梁清清看,要知道他之前可是說過最瞧不上她那種好吃懶做還啃老,沒半點上進心的潑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