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清清突然提起這事,范彥行將藥從藥瓶里倒出來的動作一頓,自然也是想起了那件事,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點了點頭輕聲道“記得。”
說完,把手中數好的藥攤開送到她面前,后者看著寬大掌心中的藥片,笑了笑“看來我們的關系比之前近了很多。”
“是,畢竟是過命的交情了。”范彥行也半開玩笑似的勾了勾唇。
就著杯中的水,梁清清將藥片吞進肚子里,然后便躺了下去,身體仍然滾燙,呼吸也有些急促,她眼睛半闔著,唇邊卻帶著笑“我們不會變成好哥們吧我可不想跟你當好哥們。”
“”聞言,范彥行稍抬眼瞼,深邃的眸中閃爍的情緒晦暗不明,好半響他才加重語調回道“好巧,我也不想跟你當好哥們。”
室內卻一片寂靜,因為挑起令人心跳加快話題的人早已昏睡過去。
梁清清毫無防備的睡顏格外安寧,由于發燒,臉蛋紅撲撲的,好在隨著藥效開始發揮作用,那抹紅漸漸消失,呼吸也慢慢變得均勻平穩,烏黑的長發鋪在枕頭上,比平日的活潑多了幾分恬靜。
一縷碎發粘在臉上,大約是有些癢,睡夢中的她便皺了皺眉頭,手從被子里伸出來撥弄了兩下,可是卻沒有成功。
站在床邊的范彥行連忙幫忙,可粗糙的指尖才剛碰到那縷發絲就被她握住了,柔軟滾燙的掌心緊緊貼著他,動作間,梁清清的唇瓣也隨之湊了過來,飽滿的兩片擦過他的指腹,猶如清風拂過心頭,令其快速飄蕩,一下又一下在空中舞動得飛快。
范彥行無比清楚,在面對一位失去意識的女性,他現在該做的是立馬將手抽離出來,然后離開這間病房,可是渾身卻好像被灌了鉛,怎么也動不了。
他貪婪地望著熟睡中的女人,壓抑著不受控制的急促呼吸,這一刻,他終于想明白自己為什么在面對她時總會冒出不合時宜的想法和情緒。
“梁清清,我喜歡你。”
不知道什么時候起的心思,但自他察覺的這刻開始,便一發不可收拾。
雨中的清晨是灰蒙蒙的,早起的鳥雀站在窗臺揮動著翅膀抖落羽毛上的雨珠,嘰嘰喳喳叫得歡快,卻不小心打擾了旁人的安寧。
梁清清皺起眉頭轉了個身,將被子蓋過頭頂,那股嘈雜聲頓時小了很多,但是她卻怎么也睡不著了,咳嗽兩聲后,緩緩睜開眼睛,透過被子的縫隙居然看到了一抹熟悉又陌生的布料。
她猛地掀開被子,就看到了一個黑乎乎的腦袋趴在床邊睡得正香。
“范彥行”她嘗試性地叫了一聲,卻沒有得到回應,她抿了抿唇,心里暗道他該不會在這兒睡了一夜吧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可能,便伸出手戳了戳他的胳膊。
“你醒醒,要是困了就回床上睡去。”
這次可算是把范彥行給喊醒了,他迷茫的抬起頭,看見她的第一反應就是伸出手蓋住了她的額頭,然后又摸了摸他自己的,最后松了口氣笑道“退燒了。”
“你感覺怎么樣還難受嗎”
梁清清呆愣地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還行,就是嗓子疼,剛才還有些咳嗽。”
“這都不是大毛病,吃兩天藥就好了。”說完,范彥行又輕聲問道“渴不渴,想不想喝水”
“不是很渴。”梁清清敏銳地察覺到了范彥行有些不對勁,但是要說哪兒不對勁又說不上來,總之他現在語氣溫柔得讓她覺得渾身別扭,該不會
“我難道得絕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