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柔和的月光輕輕撫摸著水面,落下點點星光。
梁清清將衣服放進木盆里,拿起瓢舀水,陣陣水聲當中她隱隱約約地聽到了衣物摩擦的聲響,鬼使神差地,她扭頭沖著身后看了一眼,四五步的距離,足以讓她看見他的動作。
高大健碩的身軀微微彎曲,靈活地將身上的白襯衫脫了下來,一米八幾的身高,身材比例格外優越,后背肌肉線條是常年鍛煉留下來的痕跡。
大手一揮,白毛巾就搭在了寬厚的肩膀上,寬肩窄腰四個字此時有了具象化。
梁清清的耳后慢一拍般地燒了起來,待反應過來后,猛地挪開視線,捏緊手中的水瓢,在心里默念“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猶豫兩秒,卻不由自主地往那邊看了一眼,誰料下一秒就對上了一雙似笑非笑的眸子,似乎已經等她再次看過來很久了。
她心尖一顫,開始砰砰狂跳,隨后裝作若無其事地輕咳一聲,在小板凳上坐下,拿起肥皂開始洗衣服,白色的泡沫緩緩出現在布料上,卻轉移不了她亂七八糟的思緒,她偷偷用余光瞄了一眼,就發現范彥行已經提著熱水進了浴房,門口早沒了半個人影。
重重松了口氣,手中洗衣服的動作也慢了下來。
“洗澡去里面脫啊,在外面脫干什么”嘴里不免抱怨了兩句,深呼一口氣,腦海中卻不受控制地浮現出那副活色生香的畫面,耳垂上的滾燙緩緩轉移到面頰,脖頸
梁清清痛恨自己的沒出息,這還只看到上半身就成這樣了,那要是看到下半身那還得了
想什么呢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清清白白的大腦自打遇到范彥行后就變得不干凈了她總是想些以前從未想過的齷齪事,男女之間無限的可能都被她勾勒了一遍。
清心寡欲到欲壑難填之間,只差一個男人。
就好比這個時候,聽著一墻之隔傳出來的嘩啦啦水聲,梁清清完全做不到心無雜念,于是她匆匆洗好衣服,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后院,那架勢或許用“逃”來形容會更加準確。
她還罵范彥行變態,真正變態的是誰,或許她比誰都清楚
但她不知道是,浴房內輕微的水聲比平日響的時間更久。
第一天早上,天剛剛亮,梁書強和王曉梅就帶著松子回來了,小家伙窩在他爹的懷里睡得更香,就連一路上的顛簸都沒能把他給吵醒。
聽到院子里的動靜,一晚上沒睡好的梁清清一下子就驚醒了過來,翻來覆去睡不著干脆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了起來,穿好衣服就走了出去。
一出門就跟院子里同樣頂著兩個熊貓眼的范彥行撞了個正著。
梁清清腳一滑,差點兒摔倒,幸好及時抓住了門框將將站穩。
“清清”
范彥行臉都嚇白了,見她沒事才松了口氣。
這么大個人了,連路都走不好,梁清清有些不好意思,干笑一聲“鞋子沒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