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來,來省廣播局這么久,她也多多少少對領導層有所了解,幾乎每個位高者身旁都有常伴其左右的學生,只有田風椿身側空空如也。
當然她也有可能猜錯,畢竟田風椿是個把事業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人,她有才學有能力,就算不培養接班人,日后退了,也沒人敢不把她放在眼中。
不管猜對與否,田風椿對她的看重是毋庸置疑的,只要有這點,就足夠了。
梁清清收斂思緒,趁著還有時間,便在腦海中又把稿子給過了幾遍,直到看見車子緩緩駛入市教育局的大門,她才輕聲開口將田風椿喊醒。
這次聯歡晚會的地點在市教育局的報告廳內舉辦,這是市內為數不多的大型室內場館,足足能容納三百人,建得大方又氣派,梁清清卻沒有心思也沒有時間參觀,她幾乎一進門就被拉去換衣服化妝了。
場館內沒有換衣間和化妝室,只能臨時騰出隔壁的兩間屋子充當,此時里面擠滿了人,全是今天晚上要上臺表演節目的女同志。
梁清清瞥了一眼渾身不自在的搭檔,笑著道“你不用化妝,要不換完衣服,做好發型就出去等我”
男搭檔名叫李長國,長得國泰民安,今年二十八歲,已經結婚有兩個孩子了,性子卻開朗單純,有時候甚至蠢得可愛,但是別看他其貌不揚的,去年年底在局里評選時卻拔得了頭籌,是個專業能力極強的播音員。
他算是梁清清在省廣播局的第一個朋友。
“行,那太好了。”聞言,李長國如釋重負,“那你搞快點兒,我們等會兒還得去彩排,確定最終的流程。”
“好。”梁清清好笑地彎了彎眸子,拿著衣服去了換衣間,給她準備的衣服是一套白襯衫和黑西褲,布料和裁剪都是上乘,只是尺寸有些大了,她便拿回形針給調整了一下。
這年頭沒什么化妝品,化妝師更是少得可憐,女同志們排著長隊等著化妝,梁清清沒時間耽擱在這上面,便跟化妝師商量了一下,在她給別人化妝的空檔,拿她當時用不上的化妝品快速給自己化了個妝。
雖然化妝品不太行,但是她的手法是在后世練出來的,所以最終效
果她還算滿意。
“這位同志你化的也太好看了。”
“哪是化的好看,是人好看能不能麻煩你給我也化一個”
雖然被夸得高興,但是她實在抽不出空來給旁人化,再者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梁清清便委婉拒絕了,好在她們知道她有事要辦,并沒有強求。
把長發簡單弄了個盤發,梁清清就去找了李長國,他正站在舞臺邊上跟相關人員對接工作,一眼就能看見,“李同志”
聽見喊聲,李長國回頭一瞧,眸中不由閃過一絲驚艷。
“嘖嘖,難怪我媳婦兒說你跟天仙似的。”
“別打趣我了,咱們快開始吧。”
“行,田副局說她去找老朋友敘舊了,等會兒再過來,對了,開頭的介紹領導環節多了一個人,你等會兒別說漏了。”
“多了一個人哪號大人物臨時要來啊”梁清清有些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李長國笑了笑,指著她道“哎,還真是大人物,聽說是從首都過來巡察工作的,具體什么職位我就不知道了,上面只說介紹名字就可以了。”
“搞得神神秘秘的。”梁清清看著紙張上的“范方明”三個字,沒忍住嘟囔了一句,但也沒細想,當下最要緊的是彩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