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莫名對一個陌生人上心也不像沖田總悟會做的事。所以后來土方十四郎也就這個問題問過他,問他為什么會上心。
當時沖田總悟的回答是什么來著
想到這里,土方十四郎突然有點想抽煙,但還是按捺下了煙癮,平靜地對車后備箱里的天內理子說道“來保護你的這些人都是自愿選擇加班的,在這一點上你無需覺得愧疚,不過我
們確實好像沒問過你的意愿。”
土方十四郎微微彎腰,湊近雖然綁繩都解開了但依舊蜷縮在后備箱里的天內理子“你是想活下來,想讓我們繼續保護你,還是說死了也沒關系如果是后者,我們現在就離開,如果是前者,我們會護你到任務結束所以,你的答案是什么”
“我”天內理子聲音里透著一絲猶豫,甚至還下意識地縮了縮身體,低垂著腦袋像是不知道怎么作答。而后,她發現自己視線所及之處是一條劃分光與影的線,她的身體依舊在陰影里,但她那雙被土方十四郎解開綁繩的手交握著垂在陽光下,感受著光的暖意。想起先前黑暗帶來的慌亂和對生的渴求,她用力握了握手,“對不起”
“雖然很任性,但我想活下來我想之后的人生都是自由的人生,我想交往更多朋友我想去更多的地方”
她的聲音一開始很輕,而后一點點變大。
她不想待在像車后備箱這種陰暗的地方,她想出去、出去看看,見見更廣闊的天地。
她也不想自己的畫板上只有單調的人,她想在人物后面添上風景、添上她親眼見證過的風景。
她想活下去。
見土方十四郎沒對自己的話做出反應,原本鼓足的勇氣又泄了一半,微微垂下腦袋,膽怯而有些期待地問道“可以嗎”
聽到天內理子的話,土方十四郎輕笑了聲“當然可以。”
當時在他問為什么突然想保護一個陌生人的時候,沖田總悟的回答是什么
他說
擅自玩弄那些想要積極活下去的人的命運,不覺得是一件很過分的事情么
土方十四郎知道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想到了誰,應該是想到了那個無論何時都會帶著微笑、但被病痛奪去生命的那個人,也想到了某個既是敵人又是同伴的昔日隊友,還有那位將軍,還有那些都為自己的人生努力活著、卻依舊被一些或是無法改變或是不可抗力的因素奪去了生命的人。
想著,土方十四郎笑著暗罵了句“這不是能正常說話的么。”
說著,他打算把天內理子從后備箱里拉出來,但
“土方先生,請不要當著我的面說我壞話,我是玻璃心”沖田總悟的聲音從車前、也就是副駕駛處傳來。
土方十四郎“”
他哪里說他壞話了
不是,他剛剛有說什么不好聽的話嗎非要說有的話,那都是好幾句之前的事情了,怎么當時不說非要在這個時候說
是不是腦子有點毛病
想著土方十四郎從車的后視鏡里瞪了眼副駕駛上的臭小鬼“那你就不要聽啊。”
“那也不要背著我說我壞話,我是玻璃心”沖田總悟繼續幽幽開口。
“閉嘴吧你。”土方十四郎有些煩了。
沖田總悟沉默了一會,從車窗里伸出手勾著車門,通過后視鏡對著土方十四
郎彎了彎嘴角,露出了一個惡魔般的笑。
“喂、等等等等。”
土方十四郎突然眼皮直跳,心覺有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