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進屋,眾人卻被熏了一下,險些吐出來。
“好家伙,你們這屋里什么味道。”安寡婦抬起袖子捂著鼻子,嫌惡地說道。
黃喜榮一瞪眼,“什么味道,我孫子幾張尿布還沒洗罷了,小孩子屎尿干凈著呢”
眾人聽到這句話都想吐。
誰要說小孩子屎尿干凈,那保準是沒帶過孩子的,但凡帶過孩子的,都知道那東西臭味堪比生化危機。
而且這屋子里的味道肯定不是幾張尿布的事,寒冬臘月的洗尿布手冷,燒熱水又要煤,估計是這宋家埋汰堆了好幾天。
“那袋子是什么東西”
突然有人指著正房炕邊擺著的一個袋子說道。
幾個公安看過去,其中一個快步走去,扒拉開袋子,看了看里面,又提起來晃了晃,叮當作響的金屬聲。
屋里眾人都是一愣,朝宋建設一家看去。
“這、這袋子不是我家的。”宋建設趕緊走過來,“公安同志,我們都不認識這袋東西”
公安們對視一眼,那提著袋子的看他,“在你家,你說不認識”
“真不認識”宋建設急的大冬天出了滿臉汗,他看向顧金水,瞧見顧金水滿臉壞笑,腦子里電光火石一般閃過一個念頭。
“是他是他栽贓陷害我”
“對,肯定是顧金水干的好事,”宋美的反應也不慢,很快反應過來,“公安同志,您去打聽打聽我們家的名聲一向都是清白的,倒是那顧金水成日里沒干好事”
“宋美,”何春蓮沉下臉,“你說話是要負責任的,你說我們家金水沒干好事,那你說他干過什么壞事啊,你要是能說出個一二三四五來,那我就服你,要是說不出來,你給我把嘴巴閉上”
“你們家金水就是不干人事,怎么了”黃喜榮怒氣沖沖,唾沫橫飛,“成日里不務正業,當個街溜子,誰能瞧得起他”
“我們家金水這些就是小毛病,”
梁穎慢條斯理地說道“總比你們家平日里不吭不哼,結果偷了人家鋼廠的東西好,公安同志,我看這不是頭一回了吧”
那公安點點頭,“鋼廠說被偷過好幾回,一直抓不到人,這些東西我們會帶回去,讓他們來驗證是不是丟的那些。”
“至于宋建設,你們得跟我們走一趟”
宋建設幾人瞬間變了臉色。
宋建設著急不已,手都在發抖,“公安同志,我真是無辜的,你們想想,我是郵遞員,一個月能掙六十多,我偷這些鋼材干什么。”
“這位同志,你要相信國家是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的。”
公安同志的回答非常不卑不亢。
黃喜榮眼見自己兒子這個情況,臉都嚇白了,她眼睛突然瞥見人群里一個熟面孔,嘴比腦子快“公安同志,是他,是他偷的東西,跟我們家沒干系”
她的手赫然指的是張大彪
張大彪腦子里嗡地一下,下意識轉身要跑,然而看熱鬧的人多,他想跑也跑不快,倒是公安一見他反應不對,立刻沖出來幾個人將他按住。
“放開我我跟這事沒關系”張大彪被按在地上,棉帽子在地上滾了一層臟雪。
“你沒關系你跑什么,”一個公安拍了他的頭一下,“你不是張大彪嗎你可不住這兒,你老實交代你來這里干什么。”
“公安同志,東西都是他偷的,其余的我們家什么都不知道。”
黃喜榮扯著嗓子說道,張大彪恨恨地看她,牙齒緊咬,臉頰緊繃。
公安們把人抓住,淡定道“你們家知不知道也得跟我們走一趟。”
公安們可不好糊弄。
就黃喜榮剛才說那些話,分明知道的不少,要是能把他們家放走,那公安就不必干了。
眼瞅著公安將宋家幾個大人跟張大彪帶走,大院里眾人還議論紛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