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他們比顧金水先到學校。
顧金水他們進去的時候,白教授等人正在仔細觀察那把象牙扇子。
雖然冬日是日本人,可這扇子的確是好東西。
白教授道“瞧這樣式應該是清朝晚期出土海外的,扇子刀工像是廣州那邊的。”
溫教授等人也紛紛點頭。
“這應該是清朝晚期廣州十二行出土海外的東西,料子也的確是象牙,若是要賣,怎么也能賣出個七八百。”
翻譯們把話告訴山本教授等人。
日本人那邊頓時歡呼出聲,山本教授神色淡淡,見顧金水跟李興兩人回來,臉上露出笑容,手握著拐杖,問道“顧桑買了什么”
顧金水還沒來得及開口,那冬日桑就迫不及待地說道“教授,這個中國人沒有本事,他只買了個相框,簡直是太可笑了。”
李興牙齒癢癢,咬牙切齒地跟顧金水翻譯了冬日的話。
山本臉上露出詫異神色,白教授等人雖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可瞧冬日等人的神色,也知道事情似乎不太妙。
“金水,你買了什么東西回來”
白教授關心地問道。
顧金水從包里拿出自己花二百日元買的相框,“我買了這個。”
那相框一出現,會議室里幾乎有一瞬間安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得見。
然而,片刻過后,日本人那邊卻是抱著肚子哈哈大笑,還指著顧金水的相框。
“中國人真是笨蛋,居然買這種東西”
“這顧桑是不是沒什么見識,這種相框,在工廠里要多少有多少,就是我八十多歲的奶奶也看不上這種小破玩意”
冬日武笑得尤其大聲。
孫志平落井下石,嘆一口氣,像是無奈地看著顧金水,“顧金水,你沒有本事就不要逞強,上秤沒有四兩重,還敢在這里裝什么有能耐,這下好了,咱們中國人的臉讓你給丟盡了。”
溫教授等人雖然惱怒孫志平胳膊肘往外拐,可這回顧金水拿出來的東西,的確叫眾人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白教授也都張了張嘴,看了看相框,“金水,你是不是拿錯了”
“不是,這”顧金水還沒來得及介紹這相框的奧妙所在,那山本教授的翻譯就道“顧先生,山本教授想仔細看看你的相框,不知方不方便讓我轉交給山本教授”
顧金水眼神掠過詫異神色。
他看向山本,山本對他笑著頷首,顧金水想了下,直接把相框遞給翻譯。
翻譯轉手雙手遞給了山本。
山本接過相框,第一件事就是拆開相框,拿出里面的照片,他拿出照片仔細瞧了瞧,臉上若有所思,跟翻譯說了一句話。
翻譯臉上露出驚訝神色,然后看向顧金水,態度也有些轉變,“顧先生,山本教授想問你,這幅畫您是不是看出是葛飾北齋先生的作品”
葛飾北齋
白教授等人都是一臉茫然,彼此對視一眼,這幾年中日交流雖然比以前多,可對日本人,大多數人其實不怎么了解,就更不必說去了解日本有什么畫家、藝術家。
顧金水微微頷首,“是,我看過葛飾北齋先生的作品,這幅畫我覺得畫風跟他的畫很是相似,并且這幅畫有些泛黃,我想年代應該有些年份了。”
李興雖也不知這人是誰,可瞧日本人那邊那么激動,便猜測到這人估計是有些來歷,忙高興地幫著翻譯。
山本教授了然地點頭。
冬日武卻是難以接受,他指著那幅畫,道“這怎么能是葛飾北齋先生的作品,這幅畫上面的畫號分明是勝川春朗”
山本看向顧金水。
顧金水不知為何,居然能猜到山本的意思,他解釋道“在來日本之前,我看過你們國家一些書籍,其中有一本書籍就提到葛飾北齋的經歷,他年輕的時候拜入浮世繪畫師勝川春章名下,因為畫工了得,他的師父被給他賜了個畫號叫做勝川春朗。我也是因為看到這個畫號才敢斷定這就是他早起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