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卷發絲滑落,像是兩片輕柔的桃花落在了茯芍身上。
茯芍不想留下,可她心虛自己差點將丹櫻誤殺,說話時便沒了底氣,“不、不行,換個條件。”
柔軟的蛇信來回摩擦她的臉頰,實時捕捉著茯芍的情緒狀態。
猜測得到印證,丹櫻嬌笑著,吐出更加甜美的氣息,手指撫過茯芍的臉側、耳根,直至鎖骨,所到之處麻酥酥的癢。
茯芍的視線有點渙散了,她可以忍住痛,卻從來沒感受過這樣的愛撫那雪白的小手飽含著愛意在按揉她的肩頸,令她不由得放松。
“你剛才叫我什么”丹櫻不再冷硬,她說話只吐氣音,涼絲絲甜蜜蜜地落在茯芍耳中,曖昧又俏皮,“你叫我,小丫頭”
她說著,又笑了起來,笑聲如碎鈴,聽得人心尖也癢了起來。
“那我叫你姐姐好不好”粉色的蛇尾游動,悄然攀上了茯芍的身軀。
她纏著她,嗅聞她,沖她撒嬌,一字一句像是含著糖塊兒似地念“姐姐你明明發現了,我有多么喜歡你、想要你。”
茯芍的臉轟得紅了。
她立刻駁倒了自己之前的話蛇王怎么能不喜歡她怎么能不喜歡她
對了,蛇王是絕育體質。
可憐的桃花小蛇
陌生的蛇尾在她身上游動著,觸感比陌奚要綿軟、要細膩。丹櫻的鱗片只有陌奚的一半大,比茯芍的也要小上許多。
那嬌小的桃花整片兒覆在了她身上,蛇信擦過她的耳尖,右手插入了她的鬢發。
柔若無骨的手指靈巧如蛇,在茯芍發根下按壓撫摸。
棕色的發絲和雪白的手指形成鮮明對比,茯芍瞇眸,她從沒有被誰按摩過,舒服得頭暈腦脹,幾乎融化在了丹櫻手下。
“姐姐,你好好想想,真的要為了這么一點小事自爆內丹么”丹櫻的表情委屈極了,她撩起她們交匯在一起的長發,“我們的壽命是那么長,我也不可能真關你一輩子。活著,你總有離開的一天。”
指尖微傾,那兩股發絲如水落下,交纏成一股。
“在這里,你一樣可以修煉、可以享樂,何必急著尋死”
茯芍覺得,丹櫻說得有道理。
她好不容易才出韶山,怎么能就這樣死了呢。
看見她眼中的動搖,丹櫻不由得哼笑。
和陰晴不定、苛刻無情的蛇王相比,眼前的雌蛇是何等完美。
不止是外
貌上的優越,更是性格上的美好。
這是條心軟的蛇,絕不會像陌奚那樣,微笑著品嘗別人的苦痛,將雌蛇的心意視為草芥、肆意踐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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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櫻找準了茯芍的弱點和痛點,幽怨地開口,“姐姐對我出手就是殺招,可我直到最后一刻都不曾真的殺你,只是將你束縛住便了事。”
自然,這是假話,她只是不甘心茯芍就那樣痛快地死去而已。
茯芍聞言更加愧疚。
“我只是喜歡姐姐,或是留你一年、兩年,至多十年也就罷了。這點兒工夫都不夠姐姐閉個關,而我可是差一點就真的死在姐姐手下了。”
她緩緩前移,上身自茯芍鼻尖寸寸擦過。
“這里,從這里,全都斷了。姐姐既要賠償我,那要什么賠償,還不許我來決定么”
茯芍無言以對。
“好吧,你說得在理。”她點頭,“但一年還是太久了,我頂多留幾天,留到姐姐回來為止,你也不能一直這樣綁著我。”
丹櫻快要忍不住笑出聲了。
她審訊過成千上萬條蛇妖,就沒有一個像茯芍這樣這么容易松口。
她故作擔憂“姐姐這么厲害,萬一反悔想殺我可怎么辦”
茯芍想了想,說“那我發誓,只要你不傷害我,我就不會殺你。”
“不,我不信。”丹櫻說,“除非姐姐立下字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