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芍自己露出了馬腳,回到房間,她只好一五一十地把這段時間的事情都告訴陌奚。
清醒狀態下,她不像夢里那樣狡猾,不僅沒有把責任推到蛇王身上,還做出了深刻的自我反省。
“我其實一開始沒想喝那么多”她罰站似的,低著頭、絞著手,“但機不可失時不再來,錯過這次就沒有下次了,所以就沒有忍住,情不自禁多飲了兩口。”
陌奚又想笑了。
但這一會兒不行,他繃著臉,冷淡地睇著茯芍。
茯芍被他這嚴肅的表情唬住,大氣都不敢出,討好地去拉他的衣角,“姐姐,我這不是什么事都沒有么,你別擔心,那些毒真的不會傷到我。”
“我知道。”陌奚淡淡道,“你是快四千年修為的大蛇了,用不著我來說教。”
茯芍聽著,總覺得這語氣怪怪的,不大對勁。
她茫然地詢問“姐姐,你是在生氣”
“沒有,怎會。”
茯芍確定了,就是在生氣。
她不知所措著,沒有誰教過她如何去討好一條蛇。
雌蛇從來不需要討好誰,何況以她的修為、她的地位來看,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需要茯芍討好的對象。
茯芍唯一能想到的討好方式就是送食物,可陌奚現在不缺食物。
這樣的局面令她無可奈何,產生了強烈的不適應。
她不喜歡現在的狀況,不喜歡陌奚這樣對她。
“姐姐、姐姐,別這樣對我。”
茯芍沒有任何技巧可使,只能用最直接的方式表達自己的感受,她抱住了陌奚,和他貼近,試圖以肌膚相貼來擠走橫在他們之間的間隙。
“我喜歡你,也需要你,茯芍不能沒有姐姐在身旁。”
陌奚身體微繃。
一股滅頂的熱浪席卷了他,令他天靈發麻,牙尖痛癢。
這是“蛇王”得不到的榮寵。
像是茯芍腦中沒有討好的技巧一樣,面對中意的雌蛇,雄蛇腦中也不存在擺譜、拿喬。
“芍兒”陌奚突然感受到了一股悲傷,他環緊懷中嬌軀,放空了雙眸,“你不知道,我有多么在乎你”
他愈發地在乎茯芍。
以至于越來越不敢向她坦明自己的身份。
如果她知道了他只是一條雄蛇,還會這么在乎他的心緒么。
不會的。
她只會像對待丹尹那樣,絞碎他全身的骨頭后,敷衍地撒一塊蜂蜜就算作補償。
“我也在乎姐姐。”茯芍抬頭,蛇信一下又一下地舔吻他的下顎側臉,讀取他這些天外出時遇到的信息。
和從前一樣,陌奚身上的氣息模糊淡薄,難以分析出有效的情報。
嘶嘶吐信的間隙里,茯芍低落地說“你走了好久,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
陌奚瞌眸,這同樣是蛇王不可能聽見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