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蘭姐姐和園子姐姐準備的,雖然日子已經過去了,但蛋糕還可以吃。”
走在前面的男孩腳步停頓,他轉頭,看著后方的好友。
“你從來沒有答應過我小蘭姐姐他們生日聚餐的邀請。”
即使是十八歲生日。
松田伊夏伸手束起微亂的卷發,笑容不改“沒辦法,我的邀請太多了嘛,只能對不起你們啦。”
江戶川柯南嘴唇微動,本想多再說點什么,最后還是咽回肚子里。
燈光下少年眉眼籠著一層淡薄的陰影,男孩收回視線,先一步下樓走向餐桌。
晚飯氣氛和諧,男孩在心里定好計劃,卻沒想到一切都被溫泉前的牌子擊得粉碎。
“為什么”他指著牌子問旅店服務員,“為什么十一歲以下的小孩不能進去”
對方解釋“不好意思啊小朋友,因為這處泉水的溫度更高一點,小朋友泡了可能會不舒服。想泡溫泉的話可以去左手邊的那個,那里是專門給小孩子準備的。”
沒等對方以自己需要監護人為由開口喊住已經站在更衣室前的兩人,服務人員就再次補充
“需要的話我可以陪你一起,這樣就不用害怕了。”
江戶川柯南咽下嘴邊的話。
你們的服務,是不是太周到了一點。
他眼睜睜看著松田伊夏略微俯身,自被金發男人撩起的門簾下方踏入更衣室。
然后兩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落下的帷幕之間。
被抱走時,男孩眼神呆滯,表情絕望。
松田伊夏束起發絲。
他后端發尾較長,為了不泡在溫泉里,需要提前將每一縷發絲都妥帖地整理好。
一直擋著脖頸的卷發被徹底撩起,露出下方線條柔軟的脖頸。
黑色頸環將其纏繞一圈,像是一條終于從枝葉下鉆出的蛇
。
“我們這算是第二次約會嗎”他問。
“我們的話算是。”男人看向他,在兩人獨處時,他總會卸下一些屬于安室透的偽裝。
又或者說是披上些許屬于波本的假面。
“對于伊夏來說,也許并不一定。”
松田伊夏轉頭看他。
他忽得聽懂對方的言外之意,忍不住興致盈然,問這個他還在和別人約會的控訴從何而來。
“你的衣服是別人的。”
安室透看著對方換下上衣,將其疊好放進屬于自己的柜格中。
那件版型普通的衣服面料卻極好,在旅店燈光下隨著動作蕩出灼眼的流光。
寬大的袖口翻飛間像蝴蝶輕而薄的鱗翼。
松田伊夏的確偏愛寬松的衣服,但安室透在搜尋u盤那天也查看過衣柜,這種對成年男人來說都綽綽有余的版型,他從不會裝進自己的衣柜。
顏色淺而明亮,領口處是最普通的設計,只要扣上衣扣就能擋住喉結。
并非他所喜愛的顏色,也并非他所偏向的在細節處別有特色的設計方式,而且價格太過昂貴。
這件二十余萬日元的襯衣,實在和他整個人的花銷風格都有些格格不入。
大概率來自于別人。
他想知道,對方到底去了哪里。離那通電話過去已經兩天,他這兩天都沒有踏入自己家半步,是忽得叛逆起來在酒店應付,還是在別人那里留宿。
松田伊夏揚起細長的眉。
的確,從五條悟的公寓離開后,他沒有再回過老宅。
將身體浸入溫泉當中時,他對這位毛利小五郎首席弟子兼任偵探的推理點頭稱是。
安室透笑了笑,但眼中笑意全無“而且,伊夏的皮膚很容易留下傷疤。無論是什么樣的痕跡,兩天都沒法輕易消掉。”
所以指印還留在腰側,身上其他新生的印痕也扎眼。
他好似全然不知道自己皮膚上到底留著什么,就這么大大方方地走向溫泉,如此坦誠,也毫不在乎。
松田伊夏聽著,順便挑了一個舒服的位置靠好,滿足地喟嘆一聲。
眼睛半闔,微長的卷發都被扎于腦后,在較高的位置團起一個亂翹的毛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