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嗎”這句話反倒讓金發男人想到另一件事,他松開手,保持著表情向前,按住了少年垂在床邊的手臂。
后者身體瞬間繃緊。
手指用力一拉,他手腕上重新包扎好的紗布松開,最上端的幾層被解下,隱約露出下面已經干涸的血跡。
“恐怕沒刀傷疼。”安室透道。
男人語氣出離冷靜,反倒讓松田伊夏有些不大適應。連方才那些溢出的惱怒都消失了,平靜到極點,反倒讓人不安。
剛才翻車都十分坦然的松田伊夏下意識縮了縮脖子,感覺這種口氣有些熟悉。
他呼出一口氣,道“安室先生,我困了。你可別讓外面的人久等了。”
原本捏在他手腕下方的手松開。
幾指利落地重新包扎,將那幾道不用看就知道是什么形狀的傷口擋住。
松田伊夏把自己埋進被子里,一副立刻進入睡眠的模樣。
他原本只想來幫對方把手環解開,然后立刻離開,去和已經提前約好的風見裕也見面,沒想到會在這里待這么久,讓對方直接找來了醫務室。
安室透將目光從手腕上移開,憤怒到頂后反而一路降至冰點,心臟像被凍住。
偏偏少年打了個哈欠,從剛才起聲音就帶著不大妙的鼻音和沙啞,眉眼滿是藥物導致的困倦。
隔離簾放下,將床位擋在后方。
安室透擰著眉一把拉開大門,外面的人躲閃不及,往前撲了幾步,差點摔倒在地。
金發男人直接朝外面走去,示意對方不要說話,跟上自己。
風見裕也臉上閃過尷尬神色,他迅速站穩,拽了拽衣領,半點都沒敢和上級對視。
如果松田伊夏的心虛程度是微不可見的“1”,那他就是“200”。
沒什么比來進行工作交接,結果撞見頂頭上司和別人調情更讓人尷尬
而且好像還
想起那些隱隱約約的“是他主動”、“我沒有”等典型語錄,一瞬間聯想到了各種情殺案件。
他看看天花板,又看看地板,在走進私密空間后才擰巴出一句“降谷先生,別、別往心里去。”
不對,伴侶移情別戀這種事情是別往心里去就能解決的嗎
他深吸一口氣,再道“呃。我相信降谷先
生的絕對有優勢,無論體術還是射擊都非常厲害沒道理在其他地方有短板,我相信您只要證明給對方看就可以挽回的”
越說,面前的頂頭上司臉就越黑,風見裕也聲音越來越小,差點縮回門后面。
安室透“”
他輕輕吸了一口氣,道“東西給我。”
“什么東西”風見裕也一愣,低頭看向自己腰側鼓起的手槍,大驚,“等等,冷靜降谷先生你可是公安,情殺這種事情千萬不能”
安室透咬牙切齒“我是說、案件卷宗、給我。”
看上去再說錯一句話就要加練十全,這位公安連忙站直,手忙腳亂地將懷里的卷宗掏出去給對方看。
“什么情況。”對方問。
這么一問,風見裕也又開始卡殼,他感覺這個案件轉交到自己剛經歷完這種事的長官手里,有種別樣的巧合和幽默。
他摸了摸鼻子,在收到不滿的注視之前,開口“是那個,連環殺人案件,受害者都在當天出入過一家情趣酒店,所以暫時懷疑是由情感糾紛引起的。”
正在翻看卷宗的公安上級“”
好,他知道為什么剛才讓匯報,對方是這個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