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腦被人按住,腰被摟住,明明已經肌膚相親,安室透卻仍然用力將他按向自己,像是要把懷里的人揉進自己血肉里才罷休。
頂開微合的唇齒,探入口腔。
舌釘在此時炸開與血肉截然不同的冰冷,卻如同引線,點燃早已四散鋪開的草木灰燼。
這面為了定到合適位置的房間而再二強調的落地玻璃窗最終還是起到了作用。
繁華的商業街就在松田伊夏身后,耳畔仿佛都能聽見行人熱鬧的說話聲響,隔著這面冰冷的玻璃,好似所有人一仰頭就能窺見他的丟盔卸甲、狼狽不堪。
金屬舌釘被裹挾,隨著每一次進攻敲在唇齒上,含糊地叮當作響。
那聲響起了效果,終于換回安室透些許理性,他扣在少年后腦上的手收緊,揉著卷發,殘存不多的理智強迫他推開對方。
他一直堅信自己在管教對方,出于兄長的好友、出于長輩的立場。
但這是作為哥哥的朋友該做的事情嗎能做到這樣的程度
此時他甚至想要將錯就錯,不再去細想里面真正的源頭,就這樣一意孤行,把所有事情拉扯進“幫助”的漩渦里。
像是被野火燒壞了原本引以為豪的聰明腦袋,明明那么淺顯易懂的理由此刻卻不曾深想。
但很快,他再也沒有余力去思考這些。
松田伊夏伸手捧住了他的臉、環住他的身體。
在方才的征神當中回過神來,少年不管不顧地主動湊近過去,將原本意欲拉開的距離再次減至負數,張開嘴唇展露自己的全部。
男人咬著他的下唇,磨著脆弱的牙齦、舌根,勾著那顆鑲進他舌頭里的銀色釘飾,孜孜不倦地索取、剝奪。
松田伊夏腦子快要燒成漿糊,像是積攢的東西在腦子里炸開,然后除了迎合外什么都沒有。腦內不斷重復著簡單而幼稚的詞匯,沒法呼吸、喘不上氣、好燙、好兇
他快被吃下去了。
在分開的間隙,松田伊夏努力喘息,聲音幾乎似泣“喘不”
那點控訴又全數湮滅在下一個兇狠的吻里,他沒法說話、沒法用言語反擊,躲不開進攻,卸去力氣,所有重量壓在男人身上,控制不住地顫栗。
只是接吻。
但是太過兇猛、太過熱烈。
安室透揉著他柔軟卷曲的黑發,連帶著那些與發絲繞在一起的銀色鏈條。
手指勾著發絲與耳墜,指腹捻著耳垂,隨呼吸一下又一下碾壓、揉捏。
松田伊夏拽緊了他后背的衣服。
這次再不是為了忍耐笑意,五指緊拽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揪住布料,如同落海的人抱緊最后的浮木,關節因為過于用力泛著慘白。
有人因為接吻而窒息死亡嗎
他難道會成為第一個
和上一個吻截然不同的含義、截然不同的模樣。
在海下那個濕漉漉的吻是為了救人,沒有半點情欲的色彩,靠唇齒相依來度過可貴的氧氣,讓他不至于死在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