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絲落下,潤濕他原本蓬松而柔軟的發絲,讓它們在半濕后塌下。
像是有看不見的耳朵也隨之
垂在兩側,暈出一種比言語更為有利的落寞。
金發男人輕嘆了口氣。
透明的傘向前,罩在了松田伊夏頭頂,好似不久前他朝著對方走去時,也將自己的黑傘拱手讓人一般。
“上車。”他道。
松田伊夏立刻快步跟上,在男人看不見的后方,他揚起一個笑容,虎牙抵在唇邊,再不見一絲一毫方才的可憐。
又下了一場秋雨。
時間步入九月,寒氣透過外面的車窗濕透進來,車廂如同被放置于冰窖當中。
安室透將自己的外套給了出去。少年就這么裹著衣服在副駕駛上團睡過去,好似對旁邊那人付出了全部的信任。
男人打開面前的車載空調,將暖風對向松田伊夏。
如果換做平時,他大概會因為腦內忽然冒出“信任”這個他們兩個人之間很難產生的詞匯自嘲,但是現在,他的手卻輕微一頓。
暴露公安身份后,他得到唯一能稱得上正面的回報,大概就是少年至少能在某些時候對他產生信任。
畢竟從他口中的形容詞看,自己的形象大概是個見人都想撈一把,試圖把不良少年按回正途的爛好人。
至于兩個人現在是什么關系這種最沒意思的問題,從離開酒店起就沒人問過。因為無論回答是與否,都會挑破那層窗戶紙,讓一切行為落到實處。
誰都沒法挑破。
定了定心神,他將車輛駛入車庫。路上減速帶讓整個車都顛簸了一下,熟睡中的少年失去平衡,歪歪斜斜地沖他倒來。
安室透停穩車。
側肩有些重,壓著一個毛茸茸的腦袋。
他伸手輕拍對方肩膀,想將人叫醒。
松田伊夏卻再次側頭,干脆就著這個姿勢,枕在了他的手上。
金發男人眉眼稍緩。
他輕聲“伊夏”
少年終于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
帶著尚未消散的困頓,他側頭,拱進男人的手掌,輕啄了一下掌心。
如羽毛掃過皮膚。
手指控制不住地痙攣般輕微一抽,安室透在昏暗的車廂中看著對方酣睡后朦朧的表情,在幾秒后匆忙移開視線。
幾近狼狽。
他曾經幻想過在交付信任的情況下將對方帶回家的情況。安室透會是一個合格的兄輩,他會給對方準備一頓豐盛的晚餐,慢慢摸索少年的愛好。
但是這些合格的、兄長好友的行為里,一定不包括在車庫里親吻這一項。
安室透剛才想低頭吻他。
他定了定心神,聲音提高了些,終于將人從睡夢中徹底叫醒。
少年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去解安全帶,因為剛睡醒四肢乏力,腦袋困頓,弄了半天都沒弄開。
安室透看著對方難得犯糊涂的模樣,一抹笑意在昏暗的車廂內閃過。
下一秒,他的腦袋突然一炸
腦海中瞬間閃過當時在游輪上,松田伊夏跑到他床上乖巧又親昵的模樣,還有成倍的甜言蜜語。
曾經被坑過的回憶瞬間被勾起。他一把伸手按住對方還在和安全帶做抗爭的手,把少年壓在了車座靠背上。
還差一點就能解開安全帶的松田伊夏“嗯”
一抬頭,撞上一雙紫灰色的眼睛。
安室透咬牙切齒,表情凝重“你又犯什么事了”
松田伊夏
等等,你剛才不是這個態度
他今天都這么乖了,這么還兇人啊
不可置信j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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