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書并沒有徑直回秦家。
他看見外面謠言四起,擔心追光控制不了局面,便雇了個敞篷馬車,他站在上面,一路走一路宣傳。
“本公子一直在想,微生淼的戲唱的一塌糊涂,是怎么在南曲班子混的,今日終于解了惑,原來是元威名,是元威名仗著司家的勢給李班主施壓,讓他的外室在南曲班子混了個不上不下的身份,他竟然還想安排微生淼進宮唱戲,而且倆人還合謀污蔑秦將軍,今日他算是得了報應,這就叫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追光站在一旁,直捂臉,一直在不停的勸,“主子啊,祖宗啊,您自己的謠言都還在滿大街飛呢,咱們能不能不要這樣,主子,您要顧忌形象的。”
而且,微生淼唱的爛,您唱的也不是太好吧要不是李班主看上了您這張臉,您也沒辦法在南曲班子混的。
秦明書嘴角抽了抽,“我要什么形象都跟微生淼搭過戲了,還有比這更毀名聲的嗎”
馬車兩邊,成群結隊的少女婦人蜂擁而至,為秦明書加油助威。因為戴了帷帽,看不見臉,她們喊的毫無顧忌。
“明書就是老天安排給我的謫仙,你說什么都對。”
“明書說的極是”
“不能讓微生淼那條臭魚連累了我們明書。”
“也不能讓微生賤人白白的污蔑了秦將軍。”
“狗男女,微生賤人好像除夕的時候生產吧,怎么去除夕宮宴用藥物提前生出來嗎那樣的還想進宮得貴人的賞識作不死她。”
秦明書優雅的坐下,慢條斯理的從身邊一堆月季花里撿出一支,隨手一揚,扔向了人群。
人群瞬間沸騰。
追光腿都軟了,“主子,您干嘛呢”
“送花啊”
“主子,雖然咱們也戴了帷帽,但是您還是別太招搖,萬一被認出來就麻煩了。”追光欲哭無淚。他沒說的是,萬一哪個婦人的男人找來、或者哪個女子的父兄找來,說你哄騙人家想圖謀不軌怎么辦
秦家。
聽暗衛說薛棠叫了府醫過去,秦明瑞一把扔了手里的書,從椅子上騰的站了起來,不等暗衛說完,他就拔腿出了書房。
薛棠受傷了
秦明瑞莫名的心慌。
第一次去找秦明書的時候他不能陪著薛棠一起,薛棠回來就昏睡了好久,這次應該沒那么嚴重吧
秦明瑞慌慌張張的沖到薛棠的院子,砰的一下撞開了院門,“大嫂”
“嗯怎么了”
薛棠坐在樹下,緩緩回頭,重新梳洗過的她恢復了往常的高貴優雅。
她經過這段時間的適應,使用占卜之術時已經不會輕易暈倒了,更何況她提前知道秦明月去了哪里去做什么,占卜起兇吉來也并不難。
秦明瑞大松一口氣。還好,薛棠沒事。
“我,我沒事,聽說你回來了,我來問問事情處理的如何,聽秋蝶說大嫂叫她去報了官。”
他滿頭大汗,還有些微喘,一看就是一路飛奔而來。
薛棠看了看他,淡道“處理的很好。這里不用你,你回去讀書吧”
秦明瑞一噎。
他再看看薛棠身邊坐著的秦明月,也沒什么大事。
所以,他白跑了
秦明瑞并沒有離開。他找了個位置坐下。雖然平時看不慣秦明月,但現在并沒有冷嘲熱諷,而是聲音低沉的道“司家與秦家交好,元威名應該是覺得秦家不會因為一個庶女跟司家鬧翻,才對秦明月下手的吧”
秦明月只有手腕和腳腕處留下了繩子的勒痕,其他地方并沒有受傷,除此之外,就是心火比較旺。
元威名本打算控制秦明月,從秦家撈好處,如果不是這樣,秦明月可能會吃更多苦頭。
薛棠把目光落在秦明月身上,既回答秦明瑞又問秦明月,“有這個原因,但也有狗急跳墻。明月,你說了什么惹怒了他”
秦明月羞愧的低著頭,“就是說了些實話。”
薛棠知道秦明月說的一定不止是實話,但她也沒繼續這個話題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