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樓三樓,墨白專屬的雅間內。
護衛躬身稟報道“大小姐見了裴建、裴氏和秦遠,如今人已經回去了。”
墨白抬手,一點點拆下頭上的紗布,并未言語。
看見他頭上光滑白嫩依舊風流倜儻的,小護衛不由腹誹看看,看看,主子你哪里受傷了要不是大小姐謊稱生病,猝不及防的撂了挑子,逼得你不得不出面主持大局,還不知道你要裝多久。
小護衛淡淡的補充了一句,“大小姐已經不參與今天的活動了,還把那處山莊丟了出去給了裴建,看來是聽了主子的勸。”
墨白冷哼,“要是聽勸,她今日就不會見秦遠。”
她這哪里是聽勸,她分明是依舊不消停,還把自己摘了個干凈,想禍水東引,而且嫌他過得太安生,還往他這里引了一些麻煩,讓他不得不出手為她掩護一二。
還有,真不知道,陛下那個老狐貍為何指定了要在如意樓舉辦拍賣會,也是嫌他太清閑了嗎
小護衛吞吞吐吐的道“將軍夫人來了,來的很早,秦明之依舊鞍前馬后的給她跑腿,她應該沒聽見大小姐他們的談話,就是帶來的拍賣品有些一言難盡。”
秦明之什么的,墨白一點都不在意,他站起身,冷冷勾唇,“走,去看看”
既然不能躲清靜了,便早早去見見,告訴那女人他們都是給陛下辦事的,也好有備無患,免得再被她誤傷。
不過,那女人總是花招百出,他有些好奇她今日又要鬧什么幺蛾子。
就對付將軍府一事達成了一系列的共識之后,裴建、謝氏、秦遠、裴氏,四人一起上了三樓。
剛到三樓,秦遠一眼就看見了大廳角落處跟大師滔滔不絕說得唾沫橫飛的秦明之。
這小子不是答應了馬掌柜去幫忙看門的嗎怎么在這里
秦遠對著裴建尷尬的笑了笑,轉身就想過去教育一下他的犬子,他剛走到秦明之身邊,吳氏便來的恰到好處。
得知是薛棠指使她寶貝兒子來跑腿的,吳氏在心里將薛棠翻來覆去罵了八遍,“上次的畫本子已經鬧得你丟了顏面,你怎么還這般不知道小心雖然她是將軍夫人,可你并不是她的下人,她讓你來,你就來你難道不會交給這里的伙計”
秦遠默默無言。
他覺得夫人說的對。
不過,這樣丟人的舉動,也再次勾起了他的心結。
他平時在外面也算是有頭有臉,但每次遇到大場面,他的身份便一下尷尬起來,在有權有勢的人面前,他不得不卑躬屈膝,指望老二金榜題名變得遙遙無期,于是他就迫切的想生個女兒,有了女兒嫁到高門大戶,他作為岳丈便可以揚眉吐氣了。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郁悶,也給自己鼓勁兒,今晚就去陶姨娘的屋子
秦明之訕訕一笑,“你們聽我說,我不是不想交給伙計,而是除了我一般人做不好,將軍夫人就拿了幾張破字貼來拍賣,根本拿不上臺面,要不是你兒子這三寸不爛之舌說服了鑒定大師,那玩意兒早都被扔出去了。”
聞言,吳氏眸光一亮,抬手拍了拍秦明之的胳膊,滿臉喜色的對秦遠道“老爺,原來是咱們家明之有能力了。”
“是這樣嗎”薛棠清冷的聲音打斷了吳氏,她看向一旁的鑒定大師,問道。
大師一身白色長衫,儒雅有禮,聞言站起身,對著薛棠行了一禮,然后才說“回將軍夫人,并不是這樣,聽說是您拿來的字帖,還是佛家珍品,我深信不疑,所以沒說什么便收了下來,可秦明之公子一直拉著我詢問您的字帖那么糙是如何能上得了臺面的”
現場有一瞬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