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一下殺死會計師馬建生的經過。”
“你覺得我會親自動手”
周天成彈彈指甲說道,“你們還是問莫紹雄吧,我原本以為他是個殺人的好手,結果還是被你們抓了。
別告訴我,他還沒有招供,那樣我會瞧不起你們。”
盧克也不好繼續追問,換了一話題,“說說鄭拉恭吧,他是怎么死的”
“鄭拉恭也是莫紹雄殺的。”
“鄭拉恭幫你偷渡到紐約,對于你有恩,為什么指使莫紹雄殺人”
“莫紹雄殺死鄭拉恭后,我確實給了他一筆錢,但要說是我指使,那就有點冤枉人了。”
“你不覺得這句話自相矛盾嗎如果不是你指使的,為什么要給莫紹雄錢”
周天成打了個哈欠說道,“其實,真正想殺鄭拉恭的應該是他的好幫手莫紹雄,我只是變相的被莫紹雄勒索了。”
“莫紹雄為什么要殺鄭拉恭”
“這件事說來話長,鄭拉恭和莫紹雄原本都是泰國幫派的成員,大約十二三年前,鄭拉恭突然要來紐約發展。
當時,我還問過他原因,但他沒有說。
他帶著一批手下來到了紐約,留在泰國的手下和地盤則交給了莫紹雄。
他離開不久,我聽說另一個幫派的老大帶人掃了莫紹雄的場子。
這才知道,鄭拉恭得罪了當地另外一個幫派的大老,所以才會跑路到紐約。
他說是將地盤留給了莫紹雄,其實是讓莫紹雄給他斷后。
鄭拉恭都跑路了,莫紹雄又怎么可能是另一個幫派大老的對手,不光地盤被搶了,還被人四處追殺。
莫紹雄沒辦法,跑去找我幫忙。
我給了他一筆錢,他也跑到紐約投奔鄭拉恭,其實兩人關系已經埋下隱患。”周天成說的有些口干了,“能給我一杯喝的嗎不要咖啡,水就可以。”
盧克摁下桌子上的話筒開關,“送一杯水進來。”
沒多久,一名探員送進來一杯水,周天成潤潤喉嚨繼續說道,“當然,這件事已經過去很久了,莫紹雄即便心有不滿,也不會再因為這個殺人,真正促使莫紹雄下殺手的原因是,他發現鄭拉恭成了紐約警方的線人。
這讓莫紹雄有些難以接受,自己跟了半輩子的老大居然是警方臥底,對他的打擊太大了,同時也關系到他自身的安危。
他害怕鄭拉恭將自己賣給紐約警方,更擔心鄭拉恭的身份被飛龍幫發現,他也無法在幫中立足。
他和鄭拉恭的關系太緊密了,就算他說自己和紐約警方沒有關系,幫派的人也不可能相信。
對他來說,鄭拉恭死了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盧克問道,“所以不是你找的莫紹雄,而是他主動提出要殺死鄭拉恭”
“沒錯。
莫紹雄找到我,說鄭拉恭是紐約警察的線人,我原本并不相信,但他拿出了鄭拉恭接頭照片。
還說鄭拉恭將我到了紐約的消息告訴了警方,隨時可能會出賣我的行蹤。
我擔心他在試探我,沒有立刻答應他。
然后,他將自己對鄭拉恭的不滿說了出來,自從來到紐約加入飛龍幫,他們兩個發展的并不是很好。
鄭拉恭混了這么多年也只是一個沒有實權的副堂主,莫紹雄就更不用說了。
對于來紐約投奔鄭拉恭,莫紹雄早就后悔了。
新仇舊恨加在一起,他決定干掉鄭拉恭,還點明了鄭拉恭對我的威脅。
建議我們一起干掉鄭拉恭,有錢出錢、有力出力。
說白了,這個混蛋想借著干掉鄭拉恭的名義從我這里勒索一筆錢。”
盧克說道,“你看上去可不像是一個容易被勒索的人。”
周天成笑了笑,“那只是一些小錢,對我來說不算什么,這里畢竟不是我的地盤,我也擔心莫紹雄狗急跳墻。
而且,我也有一些事需要莫紹雄去處理,比如說干掉會計師馬建生,他知道我藏匿的資產,必須清除掉他。
而這件事又不方便讓宋金寶去做,他比馬建生更清楚這些資產的下落,他會心生警覺,我不想刺激到他。
所以,莫紹雄來的更合適,我們兩個互利互惠。
殺死鄭拉恭也算是一個投名狀,我才放心讓他做事。”
“鄭拉恭的尸體在哪”
“我不知道,也不感興趣。
莫紹雄比我更希望鄭拉恭去死,我沒有必要懷疑真實性。
如果每件事都需要我事無巨細的過問,早就累死了。”
“宋金寶呢他不是你的心腹嗎為什么要殺了他”
周天成抬頭,眼睛望著房頂,“我很早就想殺他了,應該快十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