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舟也顧不得那么多了,不時焦慮的看手機。
只剩十五分鐘了。
幸而在七點二十五分的時候趕到了藍天酒店門口。
金舟跳下車就往酒店大堂沖。
這時金舟忽然停下疾沖的腳步,扭頭看了一眼。
側門有一個男人走了出去。
高大的背影有幾分眼熟。
金舟瞇了瞇眼。
有些像金宇身邊形影不離的那個保鏢。
金宇被抓后,他就消失了。
如今時間緊迫,容不得他多想,金舟快步走進了電梯。
十七樓的茶餐廳裝修奢華,環境清幽,優雅的鋼琴曲徐徐流淌,為這個清晨增添幾分盎然的詩意。
落地窗外,繁華的現代都市一覽無余,橘色的朝陽自東邊的天際徐徐升起,無私而博愛的將光芒灑落人間。
少女就坐在臨窗的一張餐桌前,沐浴在晨光中的剪影纖柔而單薄,猶如油畫般豐彩立體而細膩。
諾大的茶餐廳寂靜無人,舉目四望,只少女形單影只。
金舟下意識放輕了腳步,忐忑上前,唯恐驚擾了對方。
走的近了,他這才看到少女的早餐已經吃完了,抽了張紙巾,慢條斯理的擦拭手指,旁邊擺著一份財經早報。
一舉一動、從容優雅。
金舟喉頭緊張的滾動了一下,“您您好,我叫金舟,是金湯匙的代理董事長。”
少女勾唇輕笑,指了指對面“坐。”
金舟當然不敢坐。
對方看起來年紀很小,卻偏偏不知為何,舉手投足散發著一種令人心悸的氣勢,并不帶有攻擊性,卻在眼波流轉間、攝人于無形。
金舟識人無數,可不是金宇那個傻子,這少女絕對不簡單。
“二十二年前,金輝領了一個女人和孩子回家,而你的母親,卻被趕出了金家,多年來,那個女人和她的孩子受盡寵愛,你和你的哥哥卻備受冷落,五年前,金沙出車禍,雙腿落下終生殘疾,徹底失去了繼承權,第二年,金輝便名正言順立金宇為繼承人。”
金舟震驚的瞪大雙眼。
金老爺子是個很愛面子的人,這些往事他瞞的很緊,對外只稱金宇是原配所生卻早早走失的小兒子,因小時候受了委屈便偏寵多了些。
沒想到這個少女卻知道的一清二楚。
金舟斟酌了一下,開口道“其實我來,是想謝謝您的。”
沈又安挑了挑眉。
“我大哥出事的那場車禍,是有問題的,我查了很久,我知道是誰干的,卻苦于沒有證據。”
金舟苦澀一笑“一碗水端不平的后果,便是兄弟鬩墻,互相殘殺,去年爭的最兇狠的那段時間,我晚上都不敢閉眼。”
“我不敢奢求您高抬貴手,畢竟金宇他是自作自受,他是成年人了,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金湯匙是老爺子的畢生心血,作為偏寵的代價折進去,對我來說,算是最好的報復吧。”
話落金舟聳了聳肩,面容上顯露出幾分釋然。
“有些東西,原本就不屬于我,失去了也就失去了,我會憑借自己的能力創造屬于自己的品牌。”
“今天早上打擾了祁小姐,我很抱歉,希望不會給她帶來困擾,也希望不會影響到您的早餐時間。”
說完這番話,金舟轉身離開。
一直到他走出酒店,也沒任何奇跡發生。
金舟站在酒店門口,苦澀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