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在我回來之前做完。”
羅謙什么都沒說,溫順的接過試卷。
沈又安出臥室時,羅婉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邊追肥皂劇,一邊織毛衣。
張建在臥房里午休。
沈又安在玄關換鞋時,羅婉的聲音傳過來“安安,你要出門啊”
“小姨,我去一趟圖書館。”
羅婉感嘆了一聲,安安真好學,假期也要往圖書館跑。
拘留所,被關滿十五天的周琴邋里邋遢的走了出來。
看到等在門口的沈又安,周琴死灰般的眸底掠過一抹陰毒,她疾沖上前質問“我給你說過讓你早點來接我,怎么、你不是很有錢嗎連幾千塊的保釋金都不舍得給我出這讓我怎么相信你”
沈又安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吃一塹長一智,周琴,你怎么總是不長進”
周琴淬道“有娘生沒娘養的。”
玩意兒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她的脖頸忽然被一只大手攥住,一瞬間襲來的窒息感令她心口猛然一沉,眼珠生理般暴凸。
面前的少女面色比寒冰還要陰冷,鏡片后的眼珠猶如萬古的寒潭,
一種深深的恐懼從周琴的心底升起,她的四肢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周琴,不要挑戰我的底線,再有下一次,我真的敢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你。”
少女貼在她的耳邊低語,一字一句,猶如惡魔之手,輕而易舉的攥住她的心臟。
周琴此刻毫不懷疑沈又安的話。
她是真的敢殺了自己。
“還有,最好把你的嘴巴放干凈,再讓我聽到你侮辱我的母親,我就把你的舌頭割了喂狗。”
沈又安松開手,后退一步。
周琴捂著脖子,猛然彎腰大口大口的喘息,眸光驚疑不定。
“上車。”
周琴這才看到,旁邊不知道什么時候停了一輛面包車。
副駕駛車窗半開,露出一張憨厚的笑臉。
“安姐。”
沈又安拉開車門,回頭看了眼周琴。
周琴下意識瑟縮了一下,老老實實的上了車。
這時候她才像是想起什么,慌張的說道“大海他怎么樣了”
羅忠冷笑了聲“呦,還惦記著你那個情夫呢,放心吧,他好著呢。”
再沒有那么好了,恐怕指頭已經被躲掉了幾根吧。
那些催債的、可都是一群心黑手狠的,不會留半點情面。
沈又安坐上車,瞥了眼羅忠。
羅忠笑嘻嘻道“安姐,安全帶。”
面包車離開后,陰影中,一道高大的身影緩緩走了出來。
男人銳目緊盯著車子離開的方向,想了想,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對方很快接通,一道清越的少年音傳了出來。
“哥,出什么事了”
“沒出事,剛剛那姑娘把人帶走了。”
少年沉默了一下,淡淡道“有什么進展嗎”
溫晝搖了搖頭“過去了那么多年,追查起來委實不易,我還需要些時間。”
“不過小熙,你對她的事情倒是上心,關鍵人家什么都不知道,你不是一腔真心付諸東流嗎要不要哥給你制造個機會”
“她什么都不知道,才是對她最好的保護。”
溫晝聽出少年語氣里的幾分苦澀,無奈的嘆息一聲。
窗外拂來一縷清風,書桌上攤開的課本被風吹開一頁。
如那記憶的扇片,被輕輕翻開。
窗明幾凈的教室里,四年級的學生們乖乖的坐好,仰著一張張天真純澈的面容。
“來,讓我們鼓掌歡迎新同學,新同學,請做一下自我介紹吧。”
小少年背著書包,走到講臺上。
他看起來訥訥的,鼻梁上駕著一副黑框眼鏡,沉默寡言的站著。
“老師、他怎么不說話呢他不會是個啞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