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失蹤,以及為何流落到青州當一個普通的消防員,安心的娶妻生女,以及他那絕密的檔案,這一切都像一團謎。
甚至她敏銳的察覺到也許他當年犧牲的那場大火、也是另有隱情的。
她一定要查清楚這一切。
而眼前的少女,有一雙那么清澈純真的眼睛,多么像當年的那個人,她不愿這雙眼里染上一絲一毫的污穢。
她該永遠天真純澈。
可是虞家那些毒蛇、是一定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虞若歡對她一次次的痛下殺手焉知不是察覺了她的身份,想要斬草除根
可是她是虞弗籬的
女兒,是虞逸森的孫女,是桑紫茗的重孫女,她身上留著桑家的血,她注定是不能默默無聞的。
她身上肩負著重擔,雖然這對一個十五歲的少女太過殘忍,可是沒辦法,這是她生來就注定要面對的。
“你的父親是我的一個故人。”
這件事情太大了,她還要仔細捋捋,再想想怎么跟沈又安說清楚。
項沉魚內心潮緒翻涌,她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認真思考,未來的路到底要怎么走。
沈又安眸光里果然浮起一抹興趣,待要細問之時,只見項沉魚驀然沉了臉色,一把將沈又安拽至身后,并于同一時刻拔出腰間手槍,瞄準臥室方向,沉喝道“給我滾出來。”
沈又安站在項沉魚的身后,看著女子冷艷酷寒的側臉,眸光漸漸幽深。
世人誰不知道,項家和景家是虞家最信任的兩個家族,尤其項家,素來剛正不阿,可也在面對虞家時低了頭。
因為梅綠歌的女兒虞紅燭嫁給了項家家主,也就是項沉魚的大伯。a
頭一旦低下來,想再抬起就沒有那么容易了。
虞家也就心安理得的享受著這烈火烹油般的權勢。
而項家更是借助虞家的勢力,多年來屹立不倒,兩方可謂是互惠互利,說難聽點,一根繩上的螞蚱。
這些年得罪了太多人,一旦松懈,必會被人分而食之。
他們只能捆綁著,在同一條船上浮沉,要么到達綠柳花明的岸邊,要么一同翻船、同歸于盡。
在這樣的情況下,身為項家被寄予厚望的小輩,初出嶄露頭角,被虞家委以重任前途一片光明的項沉魚,她好像有點不一樣呢。
她想到剛才項沉魚抱著父親的照片失態的模樣。
心下明白了。
臥室方向沒有動靜。
項沉魚絲毫不敢松懈,她頭也不回的對沈又安道“去廚房拿把最鋒利的菜刀防身,躲進里邊千萬不要出來。”
沈又安依言乖乖走進了廚房。
項沉魚舉著手槍,緩慢的逼近臥室方向。
神情冷酷而謹慎。
“給我滾出來。”
伴隨著一聲爆喝,緊閉的臥室門“砰”的一聲破開,一道身影強勢闖入。
廚房,少女從刀架上拿下一把打磨的鋒利的砍刀,鋒芒閃爍的冷光一閃而過,卻不及少女眸中寒潭深邃。
臥室里傳來打斗聲,不過幾個瞬息,項沉魚推著一個人走出來。
蛟龍雙手被手銬束縛,蔫頭耷腦的走了出來。
他看起來很平靜,絲毫沒有身為階下囚的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