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她也沒在意,可伴隨而來的,除了有兩個人輕重不一的腳步聲外,還有一個中年男人命令式的碎碎念,以及在那個男人說完后,另一個男人唯諾的聲音應下的:
“好的……我知道了…經理。”
他這話說得還有些喘,應該是正在拿著很重的東西。
花彼岸已經聽出來了是誰的聲音,是康業的聲音。
一下子,花彼岸就想起來,下午柿子帶她進到這一層的時候,她看到拐角消失的背影是誰的了,就是康業的。
她停下了要進門的步伐,沒幾秒,康業和他經理的背影就出現在了她的視線中,康業果然是在抱著一個比他腰身還寬些的紙箱,那重量看著,也的確不輕。
因為他們出門電梯就直接拐彎往走廊尾處走去,與柿子的房間方向相反,所以他們兩人根本就不會跟花彼岸打著正面。
他們的酒店應該是在走廊尾巴處,花彼岸感覺他們兩人一直在往前走。
經理不停地念著他,命令著他,又不停地吹噓自己,康業呢!只知道一個勁的壓抑自己,不停點頭說好的好的。
要不是他手里還抱著個大箱子,這腰彎不下去,估計他還得不停地哈腰。
想著昨天康業到她那里去,跟她訴說著他被公司的同事孤立霸凌的事,她下意識猜測,難道是跟他這個經理有關。
只是,還沒有容她再多想其他的,在康業的右手重新往上抬抱著箱子的時候,在他抬起來的腰身下褲頭處,花彼岸看到他掛著的一串鑰匙里,居然掛著一把大概將近十公分的水果刀。
雖然水果刀是用一個奶油綠的塑料殼做的刀套,但她一下子就認出來了,那是水果刀無疑。
不知怎么的,她心下就產生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水果刀出現在家里或者放在公司的桌子上,她都不會覺得有什么,在康業遭受這樣精神重壓情況下,唯獨他這樣隨時掛在身上,她就覺得這個感覺不太好。
不是說不贊成康業去反抗,不允許他捍衛自己的自尊心,而是這種傷人一千,自損八百的行為不可取。
為了別人害了自己,這樣的方式只是一時的痛快,后面毀的,只有自己。
畢竟,每個人都要為自己不正確的行為買單,誰都例外不了。
況且,你解決掉一個王經理,后面還有李經理,馬經理什么的,唯改變自己,勇于用不毀掉自己的方式去反抗不公,才能得以解脫。
不毀掉自己的方式也不是說一板一眼的明面上的手續,至少不能拿毀掉自己的方式去報復。
每個人在這個世界上都是獨一無二的,要是毀了,就真的是毀了。
柿子在屋里看著花彼岸許久都沒有進屋,忍不住在里面喚了聲:
“花醫生,你怎么還不進來呢?”
她看清康業和他經理真的在最后一間房進去之后,她才回了一聲
“來了!”
雖然花彼岸不是鄰市這邊的人,但好歹是華國人,這邊的飲食文化和他們南城大差不差,于是她就做起了東道主。
經過在手機上一通翻找,搜到了一家離酒店不遠,又備受好評的餐館。
在帶她們到餐館點完菜后,她就拿起手機,打開微信給康業發去一條信息。
“你在出差嗎?我今天在酒店看到你了。”
她直接了當,連問候語都沒有發,直言她知道他在酒店。
她的本意,其實就是在潛意識的告訴他,我知道你在酒店,有我這個熟人在了,你不要做出什么傷人不利己的舉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