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進城的時候,邢路居然被攔在了城門口了。外來人口不讓進。省城已經在未雨綢繆,限制流民進城了,因為未來還可能有更多的流民涌向城內。
不讓進就不進,邢路就隨意的朝著城外的地方走去。這里距離城墻莫約兩里的地外,有一個流民的集中點,也不是官府安置的,而是流民自覺的形成的一個聚集地。
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有氣無力的在地上躺著,或者是背靠著大樹坐下,但是很少有人在說話,畢竟說話也是要費力氣的。在一顆大樹上釘著官府的告示,邢路過去看了看,就是一些不準聚集作亂的通告,估計也沒幾個人看得懂。
這里莫約有數十人聚集,有的還用樹枝樹葉臨時搭了個窩棚。
慢騰騰的走,沉默的坐。衣衫襤褸,面有菜色。
“公子行行好,買了這個丫頭吧!”一個有些佝僂的老頭拉住了邢路的衣袖。
雖然看起來是個野和尚的模樣,但是看起來穿著干凈整潔,不像是個流民的模樣,很多人都只看看他,并沒有和他招呼,畢竟每當在這個時候,都有大戶人家派人出來,在流民中買奴買婢,見怪不怪。
“不買。”邢路很干脆的拒絕。
這種事情,一旦開了頭,馬上你就走不掉了。因為很多等著和這個老伯一樣的要賣女兒、孫女的。而且保證賣的都是女孩子,因為女孩子不頂用,在大災過后,男孩子能夠頂勞力用了,雖然都是孩子,但是早早能下地干活。
邢路就決定不再這里待著,快步往外圍走。只是沒走幾步,感覺身后還是有人跟著,就快步走了一兩里路。這一路上還能遇到三三兩兩零星的人。
“我說了,我不會買的。”邢路干脆停下來,那老伯牽著的女孩子的手跟了一路了。
老伯也停下來,隔著和邢路兩三米遠的距離,微微的笑著,也不說話。那女孩子只是勾著頭,看不清長得什么樣子。
“說吧,我看你也不是流民,跟著我干什么?”邢路也看出點門道了,這老伯精神狀態很好,根本還沒有到賣孫女的地步。
“公子是明白人!”老伯就點頭,“我是本地的土地,剛才看了公子,就想起了一樁公案,所以這才一路跟著公子過來。”
“和我有關系?”
“有關系,關系大了!”老伯依舊是微笑,但是還是保持著一定的恭敬的態度。只是那個女孩子已經不見了,只不過是他手里的一根拄著的藤杖而已。
“別,你被亂攀關系!”邢路就轉身,不想理會這個老頭。
一走幾步,就看到那個老伯站在前面了。又一轉身,準備換個方向,沒走幾步,那老伯又在前面等著他了。這讓邢路有些惱火,一招手,頓時箱子就化成了鎧甲,迅速的穿戴在身上。
路上沒有旁人,就只有老頭和邢路了。邢路身體就懸浮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那老頭說道:“你知道我喜歡打架嗎?就是一言不合就揍人的那種?”
那土地老頭卻不慌不忙,對著邢路笑:“我知道公子的厲害,但是凡事都有個因果。我是一方土地,有自己的職責,即便是被打,也得將前因后果說清楚。”
“說!”邢路覺得自己應該要講點道理,自己又不是雷老虎。
“公子之前殺了一個僵尸,那本來是應該成為魃的。”土地老頭就點點頭,也不啰嗦了,直接說道,“這地方原本也不應該有魃出現,只是在這里成了氣候,然后會落在魯地境內,然后魯地大旱三年。卻不想被公子打殺在了江浙這里了,所以這本應在魯地的大旱就落在了本地了。你說和你有沒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