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峰,長亭,古道。
一個短衣寸頭的年輕人坐在長亭中。長亭內有桌,桌上有酒壺,酒壺旁邊有酒杯。倒一杯喝一杯。
一陣悅耳的鈴聲從遠處漸漸的傳過來,越發的清脆。
古道遠處一個年輕的女子,牽著一頭驢,正慢慢的走過來。古道朝陽,帶著秋天的沁涼的風,吹得樹葉從長亭上慢慢的滑落。
“神仙?妖怪?”
年輕的女子很美,那雙眼睛卻帶著很好奇的目光打量著坐在長亭內喝酒的年輕的男子,也走進了長亭中。
“啪”的一聲,長劍放在了桌子上,很美的女人就拿出一個羊皮水囊,撥開塞子,一仰頭就灌了好幾口水,很舒服的嘆了一口氣,摸了摸嘴,看著那個年輕的男子。
“喜歡嗎?”美麗的女人將長劍在桌子上朝著年輕男子那邊推了一下,“喜歡就送給你,只要你能夠將長劍拔出來。我說話算話。”
本來悶頭喝酒的年輕的男子聽了這句話,抬起了頭,看了看美麗的女子,嘆氣:“這個世界,我居然遇到了你這樣的女子。”
美麗的女人不由得“哦”了一聲,然后雙手抱在胸前,大眼睛朝著男子翻了翻,似瞋似喜的看著男子:“你認識我?”
“不認識,但是江湖傳言,有個女人全天下尋找能夠拔出她的寶劍的男子。據說能夠拔出這把劍,她就嫁給那人為妻。想必就是你吧?”男子輕聲一笑,拿起酒壺,又到了一杯酒,一仰頭喝了。
女子就哈哈大笑,然后就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男子:“你就不想拔出這把寶劍?還是我長得不夠漂亮,所以你根本就不想去拔這把劍?”
女子說話的聲音很輕柔,但是卻又帶著嬌俏的調笑,因為全天下確實沒有人能夠拔出這把寶劍,所以她對這個男子裝腔作勢根本從內心里就是不屑的。
“你等的人不是我,而我等的人不是你,僅此而已。”男子似乎真的對那把劍沒有興趣一樣,眼睛卻看著古道另一邊的青山流水,“你等一個拔劍的人,只不過等了一年而已,我卻等我的人,幾個世紀。”
“幾個世紀?”女子就忍不住輕笑,“你就是個傻子。”世紀是什么?這就是個自說自話的傻子而已。
“會有人比我更傻而已。”男子就再次的將酒杯里的酒喝干了,然后拿起酒壺,酒壺就消失在了手中,男子走出亭子,踏上了古道,一邊走一邊大聲笑,“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杰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真是個傻子!”女子就看著男子離開的背影,忍不住又嘀咕了一句,然后伸了一個懶腰,靠在長亭的柱子邊上,“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有點意思。”
長亭,古道,漸行漸遠。
來這個世界已經十年了。十年的時間過得很快,就好像是彈指一揮間,但是十年的時間,邢路踏遍了萬水千山,卻找不到原來的地方。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一個叫做郭北縣的地方,也不可能找到一個庭院里載著牡丹花的房子。
一人游歷天下,總想找到一些有利于自己尋找心中那些親人、愛人的地方,或者是留下來的一些痕跡,但是十年時間,他沒有絲毫的線索。
天下對于邢路來說,是沒有距離的。他想要到哪里,就能夠到哪里。卻因為沒有距離感,他更顯得孤獨。這十年的時間,除了尋找,最讓他癡迷的就是那顆寶石的研究。
可以扭曲的空間越來也強大。寶石脫離了能量體之后,里面所有的能量都能夠為邢路所用。他現在別說是一日千公里,即便是天涯海角,他都能夠隨時可去。
但是即便能夠千里瞬至,天下就像是他的一個屋子一樣可以隨意的走動,但是這又有什么意義呢?十年過去了,他找個地方住下來,也讓自己到處浪蕩的心也住下來。
青山山坳,溪水長流,溪水之畔,有青磚瓦房,庭院花卉。
一條黑色的半米左右的長蛇正在溪水中逆流而上,又逆流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