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霞離開,遵從自己的本心。猴子離開,遵從自己的本心。這個世界上的人都在遵從自己的本心做事。
“你為什么不走?”邢路問身邊的紫霞。
紫霞正坐在石桌上,兩腿盤著。正拿著一壺酒,一仰頭,一條酒線酒從空中傾入她的喉嚨,樣子說多漂亮就多漂亮。
“我去哪里?”紫霞笑,“去佛祖跟前做一根燈芯?”
邢路笑:“你和猴子絕對沒有什么好結果,散了吧!”
“我也想散啊,但是有些事情不是想散就散的。”紫霞又喝了一口酒,“除非我忘了那只臭猴子。”
有些事情還真是逃不過宿命。
院子里的牡丹花開的正嬌艷,邢路每天用水澆灌,然后紫霞也在一旁觀看,并且自言自語的和牡丹說些話。青霞完全無視兩人,每天悶在房間里不知道做什么,飯熟了就吃,吃完了就幫著收拾碗筷后,把自己悶在房間。
她好像是一個與世隔絕的人。
直到有一天,長山縣的這個院子里終于來了一個人。
一個黑衣少年,佇立在門口,看著看門的紫霞,又張望了一下里面,點點頭:“我找我的主人。”
“你的主人是誰?”
“邢路!”
“邢路,有人找!”紫霞癟了一下嘴,懶洋洋的側過身讓黑衣少年進來,又懶洋洋的靠在門檻邊,手里的酒葫蘆就倒出酒來,注入到喉嚨里。
院子里的牡丹長得很不錯,她們并沒有什么不適,從移栽到這里,她們就生長的很歡快。好像很喜歡這里的環境和感受。
坐在石凳邊的邢路抬手:“你來了,坐!”手指了指旁邊的凳子。
“我還是站著。”黑衣少年恭敬的對邢路行李,然后規規矩矩的站在一旁,“章娘已經找到了,可惜老頭死了。”
“章娘在哪里?”邢路皺起眉,看了一眼黑衣少年。
黑衣少年說道:“在離這里三百多里的鬼愁濺。我將她安頓在那里了。不會有人知道的,很安全。領著她的老者是被鬼愁濺的一條惡龍給吃了。”
“那條惡龍呢?”
“我殺了它,但是卻救不回老頭。”黑衣少年臉色很慚愧。
“你想帶這個孩子過來?”邢路抬頭看了看黑衣少年。
黑衣少年抿了抿嘴,好一會兒沒有出聲,直到邢路準備站起身,他才說道:“我打算帶著她去尋找她剩下的親人。不能讓她一個人再孤苦伶仃的了。”
“那你就去吧!”邢路揮了揮手,他知道這一次,黑衣少年只是知道他在這里,并準備向他辭行的。
黑衣少年點點頭,堅毅的轉身。
紫霞看著黑衣少年離開大門,越走越遠,就不由得笑起來:“你的朋友也是一個一個的離開,你就不因此煩惱嗎?”
“我為什么要為這個煩惱?”邢路大笑,“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路,我不能替他們走,也不能讓他們替我來走。再過幾天,我也要離開這里了。”
“你走了,這個院子就歸我了?”紫霞有些欣喜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