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時酒呼吸幾乎停滯了。
他琥珀般的眼眸死死盯著針筒。
那記者從蘇時酒異常的神態中察覺到危機,面露慌張,開始劇烈掙扎。
他手腳都被綁縛,只能用肩膀去撞“嗬嗬”
然而,對于壯碩的男人而言,記者這種程度的攻擊,只是蚍蜉撼樹。
男人一手拿針筒,僅憑借雙腿的力量和全身的重量,便將記者壓得根本起不來。不過,要進行注射的話,稍微有些麻煩。
他轉過頭,皺眉說“來幫忙。”
旁邊立刻有其他人上前,幾人合力,齊齊摁住記者。
蘇時酒望著那記者面露絕望的模樣,右腿下意識抬起,卻立刻被宋明宇按著肩膀,強硬地拉回來。
后者笑瞇瞇說“時酒,你不用幫忙,看著就行。”
蘇時酒“”
針筒順利刺入記者皮下。
有那么一個瞬間,蘇時酒幾乎覺得,那尖利的針筒不是扎在地上掙動的記者身上,而是他身上。
皮膚傳來輕微的刺痛感。
推進器緩慢向前,一切木已成舟。
蘇時酒閉了閉眼。
他當然知道,這都是一群亡命徒。
所以在當初收到匿名舉報的信息,并打算親自來查探的時候,蘇時酒心中就已經做好了預設,知道在危機時刻,一旦身份暴露,他可能會遭遇什么。
然而
不論心中如何提前做出假設,亦或者聽到的一些真實發生的駭人的傳聞,都遠遠不如親眼所見,帶給蘇時酒的沖擊力大。
注射式毒品見效的非常快。
很快,蜷縮在地上的記者不再反抗。
他雙眸渙散,手腳放松開來,呈大字型癱著。
過了會,不知道在記者的腦中發生了什么,他唇中突然溢出低低的,奇怪的笑,身上也起了反應。
拿著針筒的壯碩男人仿若司空見慣,并未露出什么奇怪的表情,而是冷笑一聲,直起身,一腳踩在上面。
記者卻并沒有吃痛,反而伸手,死死抱住男人的腿。
其余人頓時發出一陣哄笑聲。
蘇時酒心中有些不忍,微微偏過頭。
一旁,宋明宇見蘇時酒的模樣,挑了下眉。
他看向旁邊幾名侍應生,開口說“行了,你們都知道接下來該怎么做,這里就交給你們了。”
說著,宋明宇手臂微微用力,將蘇時酒帶出房間。
走在伊芙絲城堡的走廊上,兩人掠過無數掛在墻壁上的名畫,宋明宇伸出手,隨意推開一扇休息室的門。
“這就嚇到了”宋明宇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哼笑一聲。
蘇時酒低垂眼睫“是有點。”
他走到宋明宇身旁,“經理,你們平時遇到這種事,也都是這樣處理的么剛剛那個男人打的是什么毒品嗎”
宋明宇顯然是只老狐貍。
他并不直接回答蘇時酒,而是反問“你覺得呢”
蘇時酒低聲說“只是一個記者想混進來拍點新聞而已,不是什么大事吧嚇唬一頓得了,不至于那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