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得掛了。”
蘇時酒跟龔信說一聲,先將視頻斷掉。
他剛把筆記本合上,房間門再次被敲響。
林遇霞的聲音傳來“時酒,我能進去嗎”
蘇時酒揚聲回“可以。”
他聲音還有些啞。
房間門被推開。
林遇霞一身旗袍,將完美的身材勾勒出來。
她頭發盤起,面容柔和,是很溫婉的模樣,走進房間后,一眼看到裹著被子坐在床頭,手中的筆記本還沒來得及放到床頭的蘇時酒,當即皺眉“時酒,你剛剛不會是在工作吧”
林遇霞的語氣中帶著顯而易見的不贊同。
莫名的,蘇時酒并不想讓這個看起來十分符合“媽媽”身份的人失望。
他下意識反駁“不是,我只是跟同事聊聊天。”
林遇霞挑起一邊的眉,反問“是嗎”
蘇時酒一頓,慢吞吞往被子里拱了拱。
他低下頭,小聲說“對不起。”
林遇霞“噗嗤”一聲笑出來“你這孩子,怎么這么可愛啊。要是顧殊鈞那臭小子有你一半就好了。”
她走到蘇時酒床邊,伸手探了探蘇時酒的額頭,“多少度”
身后,阿姨回“一個小時前量的三十八度二。”
林遇霞“吃藥了嗎”
阿姨又回“吃了。”
她將蘇時酒從醒來到剛剛的情況大致說了。
“嗯。”林遇霞應一聲。
她有些微涼的手又在蘇時酒的額頭上貼兩下,不放心地說,“還是叫劉醫生過來看看吧,你現在就去打電話。”
阿姨“好。”
蘇時酒視線落在林遇霞的臉上,抿了下唇。
他心中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當初渴望了那么多年的親情,在高三那年回到江城時沒有實現,反倒是一個沒有任何感情,只有利益的聯姻,成就了他兒時的夢。
這是何等的諷刺
阿姨轉身去給醫生打電話,林遇霞便搬來凳子坐在蘇時酒身側。
她拿出手機,一邊打字一邊說“顧殊鈞去談一項專利,大約需要四天時間才能回來。”
出差的事,阿姨之前說過。
蘇時酒“唔”了聲“是他讓您來的”
“是啊。”林遇霞隨口回應。
說完,她點擊手機里的一條語音。
顧殊鈞低沉中略帶不耐的聲音立刻傳來“別跟他說太多,我們正在吵架。”
蘇時酒“”
林遇霞“”
林遇霞面不改色把手機收起來,說“是我自己聽說你發燒了要來的。”
蘇時酒悶笑一聲。
林遇霞便也跟著一起笑。
她眼眸彎起,感慨說“好久沒見他這樣了你知道的,顧殊鈞就是一個萬惡的資本家,對他而言,生氣這種情緒是無用的,不如直接解決問題,吵架這種行為也只會消耗雙方,不會得到任何正面反饋。”
林遇霞聳聳肩,“所以,他平時根本懶得跟人起沖突,冷靜的就像是個機器人,欺負起來都沒什么意思。”
蘇時酒“”
蘇時酒覺得有些割裂。
林遇霞口中的顧殊鈞,和他印象中的那個人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