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戰士鏗鏘有力的回答,在這密封的車廂,聲音沉悶,震得耳膜鼓鼓。
梅生抬高聲音“七連,不是這個樣子,是我走錯車廂了嗎”
雷睢生站在一旁,打掩護“是我讓余從戎,試試他的性子。”
伍萬里一臉的委屈,看著伍千里“哥,他們欺負我。”
伍千里“欺負,你打回去呀”
伍萬里委屈說“他們人多。”
“七連每一次遇到的敵人,都比我們多好幾倍,你也去和敵人說,你們人多。敵人會聽你說嗎不會,他們只會開槍把你打死,我們只有握著手里的槍,狠狠地還擊不要抱怨,不要委屈,面子都是自己掙到的,打出來的。”
伍千里語重心長,走到伍萬里身前,幫他扶正帽檐,看了眼身旁的夏遠,點點頭,“現在舉行夏遠同志伍萬里同志的入連儀式”
悶罐子軍列哐當哐當的行駛在鐵軌上,車廂里一片火熱,戰士們立正姿勢站在車廂中間的走廊,車廂隨著火車微微晃動,他們的脊梁卻如同山岳般,巍峨不動。
中間擺放著用彈藥箱堆著的桌子用一張紅布蓋著,四顆手榴彈外加兩把三八大蓋,夏遠和伍萬里站在中間。
何長貴抬著聲音“敬禮”
所有戰士齊刷刷的行軍禮,夏遠和伍萬里的軍禮并不標準,卻也抬頭挺胸。
“禮畢”
伍千里看向余從戎“余從戎”
“到”
“你是老同志了,告訴夏遠同志和伍萬里同志,伍百里連長是怎么犧牲的。”
“伍百里,在淮海,以少數兵力主動出擊,在攻克敵碉堡群之后,為了掩護戰友。”余從戎聲音有些哽咽,沉沉道“倒下了。”
伍萬里怔怔的看著余從戎,夏遠一臉沉寂。梅生接著余從戎的話“連長倒下以后,七連做了什么”
余從戎的聲音突然改變,變得鏗鏘,堅定“第七穿插連,殲滅、俘虜遠超我自身兵力六倍之敵號稱能夠阻擋我軍一年的敵碉堡群,只阻擋了七連”
“半天”
聲音陡然變得自豪,目光也愈發堅定。
雷睢生平靜開口“敵人的后方,才是我連的前沿,七連用自己的大傷亡,換來我軍的小傷亡。”
梅生接著說“傷亡不值得夸耀,挺住就是一切”
這一刻,夏遠的內心仿佛有一團火在燃燒,只有真正的處在這個年代,才能夠感受到這個年代的人們身上散發著一股頑強、倔強、不屈不撓的精神。
梅生看著夏遠和伍萬里,“夏遠,伍萬里,你們是第七穿插連第六百七十七名戰士和第六百七十八名戰士。”
“你們兩個可能會說,哪有那么多人,這個車廂,不就這一百來人嗎。”伍千里看著身旁戰士們堅定地目光,“我們是把自有七連以來,犧牲的、受傷退伍的戰友全加在一起再加上你們兩個。”
“我是第七穿插連,第一百三十五名戰士,梅生”
“第二百二十一名戰士,余從戎”
“第二百八十名,平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