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迷龍將機槍當成燒火棍,抓著炙熱的槍管,用力的砸向日軍,哐當一聲,日軍的鋼盔發出沉悶的聲音,日軍歪歪扭扭的栽倒在地上,羊蛋子和豆餅跑過來,兩人抓著昏迷過去的日軍就是一頓了亂戳,他們跟在迷龍身后,幫迷龍補刀。
要麻、阿譯、孟煩了三人組成一個戰斗小組,要麻身先士卒的往前沖,阿譯和孟煩了緊跟在左右,但見要麻和一名日本兵糾纏在一塊,兩人一左一右沖過去,阿譯還顯得畏手畏腳,孟煩了暗罵一聲,知道阿譯這家伙靠不住,端起帶著刺刀的槍沖過去,用力的刺向鬼子的肋骨,吃痛的日軍渾身一軟,力量松了下來,要麻趁機把日本鬼子摁在地上,刺刀插在日軍的眼窩上。
這名日本鬼子發出滲人的慘叫聲。
“龜兒子滴,老子要你的命”要麻大喊大叫著,給自己提高勇氣,把刺刀抽了出來,再次用力的刺下去,刺刀穿過日本鬼子的脖子,地上的鬼子就沒了動靜。
正面戰場幾乎是一面倒,潰兵們越戰越勇,他們殺紅了眼,大喊大叫著,就像是一群瘋子一樣。
等到側翼的龍文章帶著康丫、不辣、蛇屁股、李烏拉等一群潰兵攻上來的時候,就看到坡頂到處都是日軍的尸體,三三兩兩的潰兵們摁著已經死去的日本鬼子,用刺刀一下一下的刺著它們,鮮血染紅了地面,又迸濺潰兵們一身,他們就像是一群瘋子一樣,狠狠地鞭尸著日本鬼子。
直到日軍的尸體已經模湖不清,根本辨認不出來,整個場面無比血腥。
天黑的很快,原本接近四百人的川軍團,經歷了先前一戰,僅剩下兩百多號人,這其中還有不少已經跑掉的。
潰兵們戰勝了這一股日軍,同樣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他們逃離了那片地獄一般的莽林,累的像一群死狗一樣,渾身上下是被樹林枝杈掛傷的,摔傷的,潰兵們爬上了山頂,累的癱坐在地上,戰斗勝利了,他們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喜悅,因為上一秒還在跟他們說話的人,下一秒就死了。
山頂上不會有日軍來,它們一心獵殺的中英主力不會走這種山羊摔斷腿的鬼路。
龍文章坐在地上,看著天上的星星,“團座,你說得對,以這樣一支隊伍,很難戰勝猖狂進攻的日軍,一支百人的日本鬼子中隊,就吃掉了我們一半的人。”
夏遠平靜的看著龍文章,“日軍的單兵素質遠高于我軍,而他們又是一群潰逃的潰兵,戰斗意志遠不如從前,想要從一次次的勝利中喚醒他們的戰斗意志,并不容易,人不是鐵打的。”
月明星稀下,龍文章和夏遠兩個不同時空的人聊著天,聊著個人的見解,龍文章發現這么平日里不怎么說話,一說話頭頭是道的團長對于戰爭會有著如此獨特的見解,他總能夠一針見血的指出當下潰兵們的問題,可這些問題是他們無法解決的。
“想要激發其他們的戰斗意志,喚醒他們心中的魂,就要通過一次次的戰斗,優勝劣汰,活下來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他們會更加強大。”
夏遠是這樣說的,但戰爭犧牲太過于沉重,當下遠征軍在甸緬潰敗,戰意蕩然無存,活下來的潰兵們都在倉皇的向著國內逃竄,已經沒有了當初雄赳赳的出國作戰時的意氣風發,現實永遠是殘酷的。
日軍的強悍在歷史上也是有目共睹的,這不是武器裝備能夠彌補過來的差距。
如果像上甘嶺一樣,慘烈的犧牲并不會壓垮志愿軍,反而會把志愿軍壓得像彈黃一樣,壓力多大,他們彈起的力量就有多大。而潰兵是跟志愿軍截然不同的兩種境地,即便是夏遠都無法推斷,慘烈的戰斗究竟會激發起潰兵們的戰斗意志,還是會讓潰兵們更加消沉。
夏遠躊躇猶豫,他自認為自己不是一個合格的將領,身上還帶著現代人的優柔寡斷。
慈不掌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