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春秋既驚、又怒、且喜,隨即又驚疑不定,心道“老賊雖然可惱,但武功智計確實古今罕有,他既然裝死多年,今日突然出現,難不成真的藏了什么手段”
丁春秋心中一番天人交戰,最終還是一拱手“念在你總算當過我幾天師父的情分上,只要你交出手中的武學,前塵往事一筆勾銷”
丁春秋也不傻,雖然他心里特別想置無崖子于死地,但當眾弒師這種犯眾怒的事情,任他膽子再大也不敢干。真要是這么做了,就是逼著所有人與自己為敵,只怕下一刻在場的所有高手都要一擁而上將自己當場格殺了。
“逆徒,我既然來到了你面前,自然就有法子收拾你。”
無崖子平靜地說道。
“若是你全盛之時,我自然不敢來觸這個霉頭。可你如今手腳全廢,筋脈俱斷,要怎么來收拾我呢”
丁春秋冷笑道。
無崖子的出現不僅令丁春秋震驚,其他人也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實在沒想明白這明明在丁春秋嘴里死去多年的無崖子怎么就又突然出來了。
還是段譽聰明,只是思索了片刻,就明白了“想來丁春秋當年為了武學秘籍暗算了無崖子前輩。無崖子前輩重傷之后被聰辯先生暗中保護起來,假死騙過了丁春秋。如今無崖子前輩露面正是為了除掉丁春秋這個叛徒”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
段譽心想自己在大理無量山的時候畢竟得了逍遙派武學傳承,說來也算逍遙門人,何況看丁春秋這架勢,明顯是打著暗害無崖子的主意。
而在場之人看出丁春秋意圖的明顯大有人在,卻無一人愿意站出來當眾揭穿丁春秋的真面目。
段譽雖然一身的書生氣,但并不迂腐,更不愚蠢,稍微一想,就明白了眾人的心思,不禁為之氣結。
“孔曰成仁,孟曰取義。習武之人,當以俠義為先。我不能明知丁春秋心思不良,卻和其他人一般裝聾作啞”
段譽心中打定主意,怒喝道“丁春秋不得無禮”
這一聲,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了,眾人一看,說話之人是一個青年文生公子,看起來絲毫武功也不會,居然敢當眾捋丁春秋的虎須。
惋惜者有之,搖頭輕嘆,不屑者有之,暗中嘲笑那文生公子迂腐,更多的人則是單純地作為一個看客在看熱鬧。不過任憑他怎樣心思,就是沒有人出面幫著段譽說上一句話。
風波惡對鄧百川道“大哥,這小子有點意思。雖然武功不怎么樣,卻有幾分江湖俠士的風范。姓風的待會兒要幫他一把”
鄧百川沉吟一番,若有所思道“先不急,看看再說。我似乎想明白公子爺的計劃了。”
丁春秋轉過頭來,眼神微瞇,冷視段譽道“閣下是什么人為何要插手我逍遙派的事情”
段譽被丁春秋盯著,心中微微發慌,隨即又鼓起勇氣對丁春秋道“我叫段譽一介書生。你既然拜了無崖子老前輩為師,就當尊師重道。你先是將無崖子老前輩打成重傷,現在無崖子老前輩出現,你不思悔改,出言不遜,你你簡直禽獸不如”
一旁的木婉清看著段譽康慨陳詞,神色略顯復雜,暗道“他還是這般愛管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