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復輕輕地拍拍阿朱的香肩,這種時候,一向巧舍善辯的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這小丫頭了。
畢竟知道自己的人生原來只是他人精心設計好的一部劇本并不是一下子能夠接受的。
而另一個殘酷的真相慕容復并沒有說出口以慕容博的心性,作事都是往做絕了走的。換而言之,曾經短暫收養過阿朱的那一對夫妻很有可能已經被慕容博殺了。
“其實,早在一年前我就發現了端倪,只是那時候的我武功低微,處處受制,并沒有決心和慕容博決裂。直到昨晚,我才真正下定決心,要將這一切說出來,阿朱,不要再錯下去了。”
慕容復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復雜之意。
他對慕容博已經不稱呼“父親”了,而是直呼其名了,仿佛并非父子相爭,而是兩個對頭之間的紛爭。
畢竟如果是原本的慕容復,經歷了昨晚那樣的大戰,這會兒恐怕已經非死即傷了。
而即便是他有北冥真氣護體,慕容博最后的“如影隨形腿”還是將他踢成了輕傷,這會兒胸口還隱隱發疼呢。
父不父,子不子。下次見面,就不是這般收場了。
相比于慕容復,阿朱此刻的心情更加難受。
沒有人喜歡作為一個黑夜中的幽靈活著,尤其是一個愛美,愛擺弄各種香料的小姑娘。
但是出于對救命恩人的感激,她還是選擇了忠實地執行慕容博交代的每一件事情,甚至還從看守嚴密的少林寺盜出了易筋經。
但是因為自己的愚忠,自己差一點害死了自己的親生父親。更可笑的是,這個所謂的大恩人原來一直以來都是在算計自己。
“以后不要再做傻事了。”
慕容復的千言萬語到了嘴邊變成了簡簡單單的一句話。
他相信這個聰明的女孩子會懂的。
半晌,阿朱才平靜了下來。
“好了,此處不是久留之地。阿朱,我們先回去吧。”
慕容復道。
“是,公子。”
阿朱低聲道。
沉重的鐵門又重新在兩人身后關上了,慕容家那些無法在眼光下公布的秘密又遁入黑暗。
慕容復帶著阿朱一路往外走,遇上了守在水閣入口的包不同等人。
鄧百川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道“公子方才為何說,這段時間老主人會回來,莫非”
慕容復冷聲道“沒有什么老主人,只有一個已經死去多年的幽魂”
慕容復語氣中的冰寒之意令三名家將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戰。
“這些年,他在江湖上四處活動,殺了不少人,得罪了不少的仇家。用的還都是慕容家的手段,世人自然將仇怨都算到我慕容復的頭上,這一點我并不怪他。但他千不該萬不該用這種卑劣的手段來達到他的目的。”
慕容復將那天晚上慕容博夜襲之事一一道來,鄧百川三人聽得張口結舌。
“大理于我有再造之恩,慕容博如此行事,我尚且可以認為其不知內情。他出手狠辣,全然不念父子之義,這一點也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