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走了好幾家,侯中遠越走,一顆心就越往下沉。
之前還說要買酒樓的那幾戶人家,竟然都表示不要了。
甚至還有人直接暗示他“要不你去問問威武侯府要不要”
侯中遠在京城行走,自然知道如今的威武侯府就是當初的威遠侯府,他怎么會去
于是他去了人家暗示他的第二家駱將軍府。
駱宏章接待了他,這次倒是沒說不要,卻說他是第一次做這個,爹娘給的銀子不多,他給不起價錢。
侯中遠這時候哪里還顧得上價錢讓駱宏章給個數字。
駱宏章為難起來。
他對侯中遠這幾天的遭遇什么都清楚,畢竟這是他的庶子朋友們親自做下的局,是為了給陳懷瑜示好。
侯中遠已經山窮水盡,只要自己愿意買,就是比市場價錢低三成甚至四成,也能給買下來。
可陳懷瑜不允許。
陳懷瑜說了,雖然是做局逼著侯中遠賣酒樓,可也要以市場價買,免得以后損了酒樓的名聲。
明明可以省下幾千兩銀子,卻偏偏要多花銀子,這不是傻是什么
好在駱將軍再三叮囑,讓他一定要聽陳懷瑜的。
于是駱宏章很不情愿地給了個比市場價略低的價錢。
侯中遠吃驚之余,差點感恩戴德
他是真的沒想到,自己這酒樓還能賣上這么多銀子。
駱宏章竟然沒有落井下石
這下還完了賭債,也能帶著妻兒老小離開京城,買些田地過上安生日子了。
約好了第二日去官府過戶,侯中遠心滿意足地離開了駱府。
幸虧沒聽他們的,去找威武侯府那三個野種,否則以他們如今的滔天權勢,自己能拿一半銀子就不錯了。
翌日早起,駱宏章和侯中遠去了官府過戶,卻見一個絳色錦袍的年輕男子正在府門前候著。
侯中遠一開始還以為這人是湊巧在這里等旁人,可誰知駱宏章上去就行禮,嘴里喊著“三爺,久等了”
侯中遠大嘴微張“這位是”
駱宏章知道身份這事瞞不住,笑著解釋“這位就是威武侯府的陳三爺,陳懷瑜。”
這這是陳懷瑜
曾經威遠侯府的那個野種
侯中遠一張臉瞬間如同開了醬鋪,五色變幻
陳懷瑜卻淡笑頷首“若是侯東家不想賣給我,也是可以的。我這人做生意,從不強買強賣。”
侯中遠難以啟齒,想罵人,又不敢。
想掉頭就走都不敢。
畢竟,還有追債的人呢
駱宏章笑著解釋“原本我知道,侯東家這酒樓如此倉促想要盤出去,還能再壓壓價的。”
“只是陳三爺說,做生意要厚道,不能趁火打劫,我這才忍痛給了侯東家這樣的高價。”
“若是侯東家覺得不劃算,不妨再回家斟酌打探一番,有出更高價的,您賣給旁人也可以。”
陳懷瑜聞言微驚,看向駱宏章“那酒樓你給了侯東家多少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