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哆嗦了一陣后。
許靖還是哭喪著臉,老老實實的交代道“在下原本在朝中擔任御史中丞一職,被董卓脅迫著替他選拔人才。”
“此番之所以逃離洛陽,便是覺得義軍打過來了,董賊死路一條,我可不想替他陪葬,索性收拾包袱細軟逃出了洛陽,準備回鄉先安頓幾年。”
曹昂點了點頭。
沒想到意外收獲,居然逮著了一條大魚,這小子還是朝廷高官。
看來肯定知道不少消息。
“你說你是御史中丞,如何證明身份,你可有文書印信之類的憑據”
許靖頓時一僵。
他既然逃出洛陽城,自然是急著和董卓撇清關系,哪里還會在身上保留什么文書印信。
但看著曹昂眉頭皺起,冷眼一豎,他便趕忙說道。
“沒有文書印信,但我許靖的名頭,天下人還是略知一二的。”
“我當年曾經參與舉辦過月旦評,想必聯軍之中有不少人知道我,將軍大可帶著我四處問問,一問便知”
“嘭”
主動爆出自己的事跡,不但沒有換來曹昂的禮敬,反倒被其在桌案上這么猛的一拍,給嚇了一跳。
“月旦評我知道,但那不是許劭嗎,和你許靖有什么關系”
曹昂此言一出。
原本戰戰兢兢,臉上滿是畏懼之色的許靖,突然變得惱怒起來。
橫眉冷豎,雙目噴火。
似乎憤怒的情緒,一下子壓倒了恐懼和其他,占據了整個人的身心。
“好一個許子將”
“枉我與他為堂兄弟,他卻因為私下不和,而公報私仇。”
“當年在汝南時,他便仗著自己是郡里功曹,處處欺辱打壓我,害得我只能終日替人趕馬磨糧,來養活一家。”
“如此倒也便罷,可他如今居然妄想抹掉我的名頭,使天下人只知有他許劭,而不知有我許靖,真惡毒至極”
說到這里。
許靖往前挪了挪。
隨后言辭懇切地對曹昂說道“將軍年輕,不知道我也屬正常,不妨問問聯軍中年長之輩,便知所言皆真”
話說到這個份上。
曹昂也沒必要去問了。
揮手讓士兵替他松綁之后,又指了指一旁的坐墊,示意許靖到邊上坐下。
上下打量了一番許靖之后。
曹昂嘴角微微上揚。
勾勒出一抹隱晦的笑意。
嘖嘖嘖
本以為抓了條大魚,沒想到這條魚的肥碩程度,還要遠超自己的想象
現在看來,許靖這家伙御史中丞的身份,和他那月旦評作者之一的名頭相比,就變得有些無關緊要了。
根據現在歸納的信息來看。
這家伙和許劭是堂兄弟,兩個人雖然一起搞月旦評,評論當時的人物和詩歌,但私下里關系卻極差。
以至于許劭在郡里當了官之后,各種打壓許靖,害得他只能去趕馬磨糧。
許劭,曹昂還是有些許了解的。
主要是自己父親,當初曾經用武力威脅,使許劭不得不給了他一句評價。
“君清平之奸賊,亂世之英雄”
這話便是得于此處。
沒想到啊。
許劭這家伙心眼子還挺小,手段也挺臟,果然是人有兩面性。
不過這些不關他的事。
曹昂現在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許靖身上,此人若是為己所用,依然能發揮出超乎想象的效果。
那就是重啟月旦評
并且讓許靖出面,給自己一個極高的評價,從而讓他名聲再上一層樓。
盡管隨著兄弟二人各自去往了不同地方,導致月旦評不再舉辦,同時也過去了這些年月,熱度有所消退。